31 利用與心傷

四阿哥不受待見，五阿哥是隱形人，我們三個人肚子裡是男是女，皇後無法確認，且無處下手，她不能撫養高位妃嬪的孩子，況且就算搶了去，養大成人也要廢很多力氣，皇後還是決定直接撿個現成的。

皇後大約以為我們已經將她送來的食物吃下，胎兒自然活不成，三言兩語就挑撥了齊妃給葉瀾依實名製下毒，九寒湯下肚，葉瀾依徹底沒了生育的指望，大橘估摸著又被勾起了當年年世蘭絕育時的心傷，怒斥齊妃，齊妃本就因此十分害怕，聽聞自己有可能連累弘時將來繼承大統，上吊自儘了。弘時成了沒娘的孩子，皇後順理成章收養了三阿哥。

除了三阿哥，沒有人為這個蠢蠢笨笨年輕時候穿粉衣服也是個嬌俏少女的女人痛哭一場，宮裡的女人就像花，終究慢慢枯萎衰敗。

太後對這些事情洞若觀火，特意叫了皇後談話：“你比純元聰明能乾，這些年哀家從不乾涉你，可你如今看看，這後宮裡有幾個孩子？後宮皇嗣為重，後宮的女人像開不儘的花，你費心除掉一個，還會有更多的進來，身為皇後，是要掌管群花，而不是一味地修剪，終致花葉凋零，且最重要的一點你要記住，無論如何，不能折損了皇嗣，莞妃睿嬪和嬪三人的孩子，哀家出手護到今天，皇後應該明白哀家的用意。”

“皇上如今有三位阿哥……”

“三個？你看看先帝有多少兒子，皇帝連先帝的零頭都沒有，後宮子嗣稀少，這也是你中宮的責任。好好回去想想哀家的話，你若想坐穩皇後這個位置，就要明白什麼事能做什麼不能做。”

皇後也隻能低聲稱是。

七夕將至，皇後在七夕當天將純元皇後的舊物拿出來整理，勾起了大橘的思緒，七夕當夜，蘇培盛來傳旨，叫甄嬛養心殿伴駕，甄嬛挺著大肚子到養心殿時，皇後正從裡麵出來，甄嬛給皇後行了禮，皇後還是溫和大度的樣子，詢問了幾句甄嬛的身體，就讓甄嬛進去了，大橘正在寫字，甄嬛行了禮就坐在一邊。待大橘停筆後，才看向甄嬛，那眼神裡有著懷念和惆悵。

“莞莞，你來了。”甄嬛心裡一痛，卻不得不強撐笑臉：“皇上近來政務繁忙，臣妾也好久沒有見到皇上了。”

“莞莞，你怎麼不叫朕四郎了？”自從純元故衣事件後，兩人相處時總是有那麼些不得勁，甄嬛是知道自己為人替身，大橘則是在思念純元與寵愛甄嬛這兩件事裡糾結，故而都有些回避對方。

“……四郎也很久沒有叫臣妾莞莞了。”甄嬛心裡一酸，眼淚就落下來。

“是朕不好，這陣子對你疏忽了。”佳人落淚，大橘還是心軟了，伸出手來叫甄嬛上前。

甄嬛握著大橘的手，正要說些什麼，餘光卻看清了皇上剛才寫的東西：“寄予菀菀愛妻——念悲去，常自魂牽夢縈憂思難忘，縱得莞莞，莞莞類卿，暫排苦思，除卻巫山亦非雲也。”甄嬛的身體僵住，大橘順著甄嬛的目光看見了自己剛寫下的的悼念詩。

“菀菀？莞莞？”甄嬛的眼淚滾落：“難道我得到的這一切，全都是因為純元皇後嗎？就為了一個莞莞類卿？”

皇上側著頭不去看她：“你知道了，其實能有幾分像菀菀，也是你的福氣。”

甄嬛慘然一笑：“是嗎？這究竟是我的福，還是我的孽！”皇上倏然回頭，盯著甄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