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到了,天氣涼爽起來,我感覺到肚子每日都在下墜,竹語安慰我,這是因為我快生了。
起初知道自己有孕,我還沒什麼感覺,直到第一次感受到了胎動,我才有種我真的懷孕了的真實感。我和陵容一起曬太陽,和肚子裡的小寶寶說話,一起縫製孩子的衣衫,為了保住我和陵容的孩子,雖然不像富察那樣作天作地總是以各種借口把皇上拉來,孕後期我也總要和陵容一起,讓皇上給肚子裡的孩子讀書念詩,讓他感受雙倍的胎動,感受雙倍馬上要再一次當爹的喜悅,皇上以前並沒有這樣的體驗,能親自參與胎教,對他來說也很是新奇。
尤其是他說話的時候,我和陵容的胎動就格外明顯,每到這個時候,大橘的褶子都會舒展很多。
富察夫人和安夫人林氏已經入宮了,富察夫人圓圓臉,皮膚白淨,慈眉善目,拉著我的手直說我瘦了,此時我心中不免有些歉疚,畢竟我不是她真正的女兒,隻能憑借著身體的記憶,才沒有露餡。
陵容見了娘親哭的險些動了胎氣,還好有衛臨在一旁才沒出事,因為得了富察家的警告以及沈家的照看,安比槐不敢怠慢林氏,林氏的日子好過很多,陵容拜托溫實初來給林氏看眼睛,隻是日積月累的傷害已經形成,林氏的眼睛好轉的可能幾乎沒有了,這讓陵容很是沮喪。
林氏是個溫柔的媽媽:“容兒,娘親隻要知道你過得好,就安心了。娘親這一輩子,忍氣吞聲,在你爹麵前沒直起過腰板,但是當我見到他在富察家和沈家的人麵前低頭哈腰的時候,覺得這個男人也不過就這樣罷了。這些年的冷淡,我也想明白了你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如今不去管家裡糟心的事,娘親過得很好,身邊的丫鬟都機靈懂事,蕭姨娘自送你入京回來後,也與我在一起作伴,你一切安好,娘再沒什麼可擔心的了。”陵容隻哽咽著撲在林氏懷裡,期盼娘親不要離開。
這天我和陵容在院子裡曬太陽,秋老虎褪去,陽光正好,當我感覺身下一熱的時候,陵容也驚恐地看著我,我倆同時破水了。
我倆被攙扶著進入產房,先是一陣一陣的陣痛,接著是連綿不絕的痛感,我跟著嬤嬤的指揮吸氣呼氣用力再用力,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她們在喊:“看見頭了,看見頭了,娘娘用力啊。”我用儘全部的力氣,感覺身下一空,隨即響起了孩子的哭聲:“恭喜皇上,睿嬪娘娘,是個健康的公主。”
又是一個女兒,大橘臉上不由帶出幾分失望,皇後則肉眼可見的高興,倘若我生了兒子,怕是皇後做夢都會夢到三阿哥的太子之位飛了。
在我生產的時候,陵容也經曆著同樣的痛苦,陵容比我瘦弱些,生產更艱難,很受了一番苦楚,好在最後平安生下一個小阿哥。
皇後不顧產房的血腥氣,親自帶來了我要晉封的喜訊,又對著一邊虛弱的陵容寬慰道:“和嬪不必在意,隻是因為妃位有定數,故而皇上心中有你,卻無法再在妃位添一人了,待到日後……”
不等皇後說完話,蘇培盛來傳旨:“皇上剛晉了端妃為貴妃,同時晉和嬪為和妃,恭喜和妃娘娘,睿妃娘娘與和妃娘娘的冊封禮將與小公主小阿哥滿月禮一同舉行。”
皇後的笑容瞬間僵住,她本想以此挑撥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想到大橘神來一筆,直接給陵容升職了,皇後實在坐不住,很快就離開了。
這十月懷胎的日子裡,即使再怎麼精心補身體,陵容也不見胖起來,她的鬢邊是密密的汗水,臉色蒼白,眼睛卻亮地驚人:“姐姐,我們有孩子了。”(此處代入如懿海蘭)。
“是,我們有個小阿哥了,以後他一定會好好保護他的小姐姐的。”
我吃力地握住了陵容的手,衝她一笑,隨即便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