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月猶自不服氣，“有沒有心是聽你說麼！看來，非要讓你去慎刑司裡十八般刑罰走上一遭，才肯開口吧！”

如懿冷冷道：“貴妃想屈打成招嗎？本宮是皇上親封的嫻妃！”

晞月寸步不讓，“本宮還是皇上親封的貴妃！”

“夠了！”皇帝原本把玩著腰間一塊鏤刻海東青玉佩，此時猛地擲到地上，顯然是怒極了。

“皇上息怒！”琅嬅趕忙撫著皇帝的胸口安慰。

皇帝看著如懿，眼中的厲色，彙成一根尖銳的長針，幾能錐人：“嫻妃，三寶是你的人！當然，他不肯認是你指使，隻說是為了你出一口惡氣擅自行動。可是那安息香確確實實是你烏拉那拉氏的人手！”

如懿心頭大驚，眼見皇帝隻逼視著自己，情不自禁跪下道：“皇上明鑒，臣妾真的不知情！三寶是臣妾約束不嚴，可是所謂的烏拉那拉氏的人手，臣妾真的一無所知啊。若臣妾還能有這般的手段，哪裡還會讓人害得進了冷宮呢？”說著，忍不住落下淚來。

晞月聽她巧舌如簧，又見皇帝半信半疑，氣得眼前陣陣發黑，“皇上，難道您就真的信了她嗎？”皇帝不語，她悲切道：“是了，連兩位皇嗣的命，皇上您都不在乎，哪裡還會在乎臣妾的命？”

皇帝的聲音清冷如寒冰，“貴妃，注意你的身份！”

晞月隻低頭落淚，琅嬅閉目長歎一聲：“嫻妃，本宮其實不想讓你出冷宮，可是皇上喜歡你，出了也就出了。你謀害皇嗣之事還未洗清，是皇上一力承擔了前朝後宮的非議，可是你做了什麼呢？先是逼死了慎嬪，又是鬨鬼，再接下來還要害了貴妃！你辜負了皇上的心意。嫻妃，你告訴本宮，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空氣中有膠凝般的滯緩與壓抑，如懿跪在烏金地磚上，冷汗涔涔而下，濡濕了麵龐。她不敢抬頭，怕看見皇帝失望的臉。良久，她仰起麵，癡癡望著皇帝：“皇上，當年之事也是人證物證皆在，臣妾百口莫辯。但是皇上，臣妾不曾做過。”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