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銷金華衣之下,琅嬅端莊穩重如蓮花寶座上觀音,她道:“好了,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有什麼事情說開了就好。前兒個日子皇上還說慧貴妃你撫養永璿,性子沉靜了不少,沒想到還是這般愛說嘴。”
晞月笑意融融,“是,臣妾明白了。”
琅嬅換了姿勢倚著,含笑道:“今兒內務府來回本宮一樁事情,正好同你們二人說一說。”她慢聲細語:“皇上說了,晞月初封即是貴妃,與嫻貴妃由妃嬪晉封貴妃不同。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往後也不必讓內命婦拜見嫻貴妃了。”
晞月眼中劃過一絲得意之色,“皇上的厚愛,臣妾感激不儘,隻嫻貴妃彆在意就好。”
如懿麵色不變, “自然不會。皇上愛重慧貴妃,宮中人儘皆知,臣妾又怎會不明事理呢?”
琅嬅溫聲道:“那就好,本宮身子有些乏了,你們都散了吧。”
高斌是前朝重臣,高晞月為了所謂的大局,硬是忍了被太後謀害之事。皇帝當然要記著這個人情,何況他也忌憚太後,見高家同太後有了不可化開的仇恨,可不得將高家使勁兒地扒拉到自己的戰隊。所以,安撫、拉攏、恩賞必不可少,前頭晞月能如此順利地撫養永璿,未必沒有這方麵的原因。2
想著方才的喧鬨,琅嬅隨手將剝下的新橙皮隨手丟進象鼻三足夔沿鎏金琺琅大火盆裡,那橙皮與鬆枝被火氣一蒸,殿中濁氣也變得清爽而甘甜。
果然,留下晞月是對的,眼下貴妃之位已滿,底下的妃嬪再怎麼蹦躂,也得先扳倒這兩座大山。
晞月膝下的養子永璿早早被剔除皇位之爭。至於如懿,嗬,孩子就彆想了。6
這廂綠筠回了鐘粹宮,問了問永璋的功課,又抱了抱永瑢和璟妍,便一直鬱鬱不樂。可心端了杯茶水道:“主兒,您彆皺著眉頭了,憂思傷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