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這些年也是越發的安靜,有時候琅嬅都覺得已經沒有她這個人了。
日子淡淡如流水,唯一的變故是乾隆二十三年博爾濟吉特部的賽桑王爺將自己三十歲的女兒送進宮為嬪妃,封為豫嬪。
厄音珠雖然不算年輕,但相貌甚美,既有著蒙古女子奔放豐碩的健美,也有著癡癡切切地纏著皇帝的嬌癡。以皇帝如今的心腸,一個渾身綻放著熱情的、無須他多動心思去討好的女子自然討他喜歡。
對於皇帝的寵愛灼熱,已經三十歲的豫嬪厄音珠自然是喜不自勝,恨不能日日歡愉相伴,不舍皇帝左右。
可皇帝年近五十,自然比不得年輕時候,雖然照常臨幸嬪妃,侍寢如輪轉,但到底日漸稀落了下來。
唯有一人,那就是豫嬪。琅嬅對於皇帝身上的古怪心知肚明,但是她沒必要去趟這趟渾水,由得皇帝去“老夫聊發少年狂”。
很快,豫嬪就封了妃。同樣,皇帝的身子也漸漸酸軟倦怠,四肢乏力,召幸豫妃時竟然暈倒了!
皇帝悠悠轉醒過來,得知自己被鹿血酒傷了身子,以後怕是不能人道。這樣的難堪,如何不叫他赧然,如何不叫他惱怒?1
皇帝眉心突突地跳著,咬著牙道:“賤婦蠢鈍,如此爭寵,真是不堪。”1
琅嬅婉然含淚:“豫妃為爭寵,手段下作,不惜以皇上龍體為輕,實在不堪。”
皇帝額頭的青筋根根跳動,一下,又一下,極是強勁:“傳朕旨意!博爾濟吉特氏狂妄輕浮,心機險惡,不配為妃侍奉朕左右!告訴敬事房,將她綠頭牌摘下,再不許侍寢,將她禁足於自己殿閣內,無旨不得出來!她便隻是這個紫禁城的豫妃,而非朕的豫妃!”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