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姑毫不留情地掰開肩上的雙手,也不顧魯侯允還有些發怔,一拳便狠狠搗在對方的腹部。
“嘖嘖,真是狠心啊。如果我沒記錯,魯侯允應該是他一手養大的?”武薑疑問的目光落在了寤生身上,示意他趕緊給她解惑。
寤生本想當做沒聽見,卻不料武薑停留在這裡的時間久了,竟好似連對他的嫌惡都少了點,見寤生不說話居然主動走到了他麵前。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動靜就越發大了。
眼見著那邊魯侯允開始不甘示弱地還手,兄弟倆你一拳我一掌打得灰頭土臉,甚至連乾嘔都顧不上。武薑不由微微側頭,感慨道:“我還是死得早了些。”
她言下之意是,這種事若注重長幼尊卑,絕不可能發生。而隻有周王越發無能,社會秩序愈加混亂之下,才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事情。而她死時,還遠未到這種地步。
“夠晚了,再晚一些,或許寡人便能狠下心一杯毒酒了結了您。”寤生不知真心還是假意地說了一句,隨即解答了武薑的問題,“若是作為太子培養,便不是真如父子,也需要長久相處。”
說到這,寤生竟有些心虛,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公子忽——比起年少就在異鄉為質的忽,他對突的關注也許確實多了些。那名後世之人講到衛國時曾說,州籲為父寵愛,卻並非太子,因此為禍。
宋國確實令他生恨,但鄭國的衰落或許本也與他脫不開乾係。
【正式交換了祊和許田之後,鄭國和魯國達成了盟約,甚至還又立了誓言——通常來說,立誓的和約有效期還是要長一點的,至少比鄭國和宋國那紙糊的和約要好。誓言的內容是,如果違背盟約,則不享國。】
【唔,這裡沒有注,靠自己來理解的話,這個不享國我覺得主語應該是國君?可能是說會被趕下台或者猝死一類的。不過好像也可以理解成國祚不長久,從這個角度來說作為誓言才比較有約束力嘛,一代國君也太短了。】
【畢竟一般訂盟約也不會像我們近代簽不平等條約一樣,還有個年限。就好像誰結婚也不是奔著離婚去的,一般來說訂和約也不是為了撕毀。嗯,當然有特例,可能也不少,比如雙十協定。這種和約就純屬為了穩住對手,性質不一樣。】
【為了這個盟約,幾個月後鄭莊公還跑來魯國見魯桓公,這其實不太常見。通常而言平等的諸侯會見是挑一個地方,朝是諸侯之間存在地位差異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場景。所以某種程度上更強的鄭國主動來到魯國,確實還是蠻有誠意的。】
“要不要阻止他們。”莊薑繞開了還在打架的兄弟倆,走到武薑和寤生旁邊輕聲道,“此處奇異,儘管我等已死,卻還仿如生前。他們若是打到一人傷重,這裡也沒有巫醫。”
武薑驚訝地挑眉看她:“難為你講這麼多話。”她遠遠地對靠在一處有陰影的牆邊的公子翬招了招手,“嗟,去把你的兩位主君拉開。”
她的腔調高傲而輕蔑:“作為罪魁禍首,你不會敢做不敢當吧。”
【桓公元年基本就到這,桓公二年的主角是宋國。沒錯,這回輪到宋國內亂了,內亂的緣由又是弑君。但內亂之前,在桓公元年有一個引子,從《左傳》行文來看是有點暗示這事兒是導火索的,雖然我覺得不算。】
【這件事是說,宋國的太宰名為華父督,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了孔父的妻子。由於她實在太美了,從對方迎麵而來、路過他身邊,再到走遠,華父督的眼神都沒有離開過她,最後還來了一句讚美,說她“美而豔”。】
【咱就是說,雖然先秦和現代差不多開放,或許可能更開放,這也還是怪流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