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否結婚的前幾天,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揣著疑惑打開,是他最熟悉的筆跡。
隻見那封信裡寫著密密麻麻的字,顫顫巍巍的筆鋒,勾起了他模糊不清的記憶。
【陳否,近來可好。前天看見你朋友圈發的結婚請帖,才知道你要結婚了,我先祝你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貿然打擾,我想先說聲抱歉。
我要結束我長達三年以來對你的暗戀了,沒錯,我喜歡了你整整三年,我想你看到這應該很震驚吧。】
正如寧梔所寫的,信的麵前,是陳否驚訝且不敢相信的表情,因為他從未料到,寧梔會喜歡自己,況且,他們一直都是朋友,從未變過。
他視線接著往下看。
【這三年,如光影穿梭。
記得剛開始遇見你的時候,是你剛轉來這所學校,似乎一隻驚鳥打破空氣的安詳,你發絲飄零,乾淨利落的幫我教訓那群調戲人男生的樣子吸引了我,也許聽起來有點老套,可這確確實實是觸動我內心的一點。
我的暗戀便從這一刻開始。
你在隔壁班,我隻能下課假裝不經意的走過去,用餘光悄摸看你,每次看見你,你都在認真學習,像透著光般的側臉,是我純真的回憶。
直到後來,一次意外我們才徹底相識,不知你還記不記得那日的場景,升起的紅旗,嘹亮的宣誓,還有站在台上發光直至耀眼的你。我是另一個宣誓者,在後台,我不經意的扭傷,意外地成就了我的夢。
我的夢是和你相識。
我沒想過,我們的關係竟越來越靠近,以至於都讓我出現了你也喜歡我的錯覺。】
陳否看到這,有點皺了皺眉頭,視線停留許久。他心想,喜歡嗎?明明是朋友之間最正常不過的相處方式罷了。
寧梔,一切都是你誤會了。
這句話說得對,如果再難聽點,就是寧梔自作多情而已,畢竟,她是暗戀的那一方,太容易誤會。
【夏日蟬鳴,你靠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吃著幾塊錢的冰激淩,問我要不要吃,你去買。我借著驕陽蓋住我的臉紅,低頭不敢看向你,小聲說了一句,要。
記得小縣城的十字路口是我最難過的地方,因為到了這裡,你就不能送我回家,我們就要分道揚鑣。當你走後,還有一段距離才能到我家,身邊沒了你,便覺得這路卻是長不見頭。】
陳否他印象中記得十字路口分彆的時候,寧梔是笑著和他告彆的,臉上絲毫沒有不高興,和紙上寫的正好相反。
原來又是寧梔一個人的小心翼翼,她不想讓陳否看見她的失落,把這些獨自吞去。
換句話說,就是暗戀的心酸與悲傷。
【真好,你照進了我內心深淵,給孤寂的我帶來了一盞光明。
你學習好,哪哪都好,元旦活動你被選入合唱團,我自己開心地不像話,我經常趁著體育課自由活動悄悄跑去看你們訓練,說是你們,而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你身上。
那日一如既往的明空,我看見你從眾多人中脫穎而出,一個人站在舞台中央領唱,從那之後,你唱的歌謠,我在夢裡聽。
其實隻要你回頭,我必定在你身後,也多希望你,一隻能在我身後。我溺在海裡,聽不見任何聲音,氧氣也被奪去,而你親手將我救起。
我胡思亂想過好多問題,但這些都關於你。
月亮明得我情,有聲的萬物,璀璨的星星,以及身邊美好的你。
我一個人的獨角戲,要演給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