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恐怕不是。那些人根本不知道裡麵是什麼,她們隻是見到我和燕心爭執,不會知道內幕的。莫非……姐姐知道的那人有通天的本事,可以知道一切?”
她聽了我的話,道:“什麼?你是說她們不知道?哦……哦!我記錯了!不是她們告訴我的,是我猜的!”我苦笑道:“是嗎?看來大姐真會猜。嗬……”大姐,你還是沒學會說謊,彆說看戲人都知道那是毒藥,就連整個永和宮的人都知道了也說不一定。我就這麼一問,你怎麼就露餡了呢?
一時間我們都沒什麼話可以說了,靜悄悄的屋子布滿一股陌生的味道。“嫣然,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了。”玉瓊起身告退。
我起身送她至門口,“大姐,你還記得二姐嗎?”她收斂了笑容,道:“怎麼就不記得?她也是我的妹妹。”是,我們都是你的妹妹,所以,我望著她身後幽幽的說:“我不希望你也變。”我的這句話令她顯得有些尷尬,隻是搓手。
一切隻是巧合。巧合。我在心裡不停的安慰自己,不可以這麼多心,現在我隻有她了。要相信她。我深吸一大口氣,笑道:“大姐,我也是活得太痛苦了,一麵要照顧主子,一麵又要時刻注意有心人的陷害,所以我不得不時刻繃緊了神經,方才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她眼眶裡滿是淚水,“嫣然,你要相信我,我都是為了你好的。”她掉頭快步走去,我心裡一陣感動,我不應該懷疑她的!不能!
我把手放在口邊呈喇叭狀,對玉瓊的背影大聲叫道:“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大姐!永遠都是!”她的聲音略滯,然後又快步走了。
翌日,十四阿哥不知道聽誰說了我的事情,硬是像個老媽子般的,又是問我有沒有事,又是叫我誅事多加提防雲雲。
“嫣然,要不。你搬過來和我住一屋吧?你睡外間,我睡裡間。”十四阿哥道。我把頭搖得和波浪鼓的一樣,連連說:“不可!不可!一則,德妃娘娘是不會同意一個奴婢和你在一間屋子同住;二則,奴婢整日靠你庇護也不是辦法。”
十四阿哥不死心,“額娘那兒我去說,反正有個人在外間伺候也是正常。至於彆人若是敢亂嚼舌根,胡亂造謠,我就叫人割了他的舌頭!”這些小孩是不是被紫禁城壓抑太久,無法釋放自己,所以年紀小小就都這麼惡毒?
“唉……”我歎口氣,認真的說,“十四小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要靠這麼殘忍的辦法解決的。奴婢下麵說的這些話,是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來說的,我希望你學會寬容。我早知道,我不變的容貌是一個忌諱,若不是德妃娘娘深明大義敢留我於此,我恐怕……再說了,嘴長在他們身上,就算你管住了一個,可你又能管得了眾多的嘴嗎?即使他們表麵上不說,心裡總是咒罵我,這豈不是更糟糕?還有,你還很小,我不希望你就變成這樣。所以……你懂我說的意思嗎?”
他點點頭,仍舊是不放心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燕心那件事情不是你一個人能夠解決的。我……”“你放心!”我打斷他的話,“解玲還需係鈴人。我與她的怨不是一兩日才結下的,要化解,要的是時間。況且,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就莫為我操心了。好好念書才是正事。”
又待了一會兒,十四阿哥該用午膳了,我便起身離開。
關於我和燕心,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這個人不是特彆聰明,很多時候隻要彆人隨便說點什麼,她就會深信不疑。所以我們之間的矛盾極有可能是他人挑撥而激化的。我偏偏對這種“友誼”方麵的事情又不在行,要說如何化解,這還真的得好好考慮一下。
一路思索,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門口,我回過神,又清醒了一下腦子,正準備伸手開門,卻遲遲不敢去推開。我掃視了一下周圍,沒什麼特彆的,樹還是那棵樹,石桌還是那個石桌。可……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好像……到底是哪兒呢?!
對了!我猛然想起,往日我的住處雖然清靜,可也還不至於靜到這種程度,這分明是靜得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