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日本宅院恬靜清逸,兩株盛放的奈良八重櫻交相輝映,小池邊的竹筧幾十年如一日的接水倒水,輕風拂過,帶起漫天緋紅的落英,如姿態妖嬈的舞者,為春日的午後添了幾分迷離,幾分慵懶。
櫻花樹下,少年的黑發隨風輕舞,白皙的臉龐籠罩著一層令人迷醉的光暈,身體也不再像第一次見到時的那麼消瘦。密長的睫羽突然動了下,就在手塚以為他要醒來時,少年卻隻是翻了個身。手塚暗自鬆了口氣,提醒自己不要大意。
然後自然的想到,自從他把這個少年帶回來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個星期了,可除了知道他叫秦蓮,就連祖父也查不出彆的信息,也沒有人報人口失蹤。兩天前,剛拆了石膏,他就強烈地要求搬出醫院,在母親的慫恿,祖父的首肯下,父親就把他帶回了家。
再過幾天,自己就要回校上課了,現在是代父母來詢問他的意見的,不過真的要叫醒他嗎?耳邊突然傳來本該熟睡的少年的清潤聲音,“小光不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嗎?”還沒等手塚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大力一扯,頓時天旋地轉起來。
“砰”的一聲,驚起了遠處的鳥雀,手塚剛回神,卻發現自己被某人整個壓在了下麵,肌膚相觸,體溫相傳,腦子裡咣的一聲,臉一下子紅了。秦蓮原本隻是玩玩,待看到手塚雙目含水,臉頰紅潤的樣子,腦中突然有了個有趣的念頭。她邪魅一笑,眼中哪有剛睡醒的人該有的迷茫。
秦蓮抬起右手,手指輕輕地從手塚的眉間劃過,指下柔嫩的觸感令她一頓,還是按計劃地順著側臉的曲線,緩緩觸碰到了他白皙尖削的下巴,指腹上挪,最後停留在了那緊抿的唇上,沿著唇線細細的描繪。
手塚想要推開眼前的少年,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他的心裡緊張極了,麵上反倒沒有泄露出過多的表情,“你到底……想做什麼?”
秦蓮好笑的看著手塚強裝鎮定,她剛才清晰的感覺到,在她觸碰他的嘴唇的一刹那,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過一個九歲的孩子,即使證實了以後是座冰山,但現在,麵對這樣的戲弄就有這份定力,也實屬不易。
是的,直到出院那天,秦蓮才知道原來小光的全名是手塚國光,那個數年後帶領青學走上全國no.1的堅毅少年,而自己,原來是穿到了網王世界。呼吸交錯間,她獨有的體香和他清涼的薄荷香混合在一起,竟是另外一種獨特的感覺。
秦蓮毫無預兆的放下手,把頭埋在了手塚頸間,灼熱的呼吸噴在手塚脖頸裡,他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他想推開秦蓮,但少年悶悶的聲音卻突然傳來,“就讓我抱一會兒,好嗎?”
明明不含任何情緒,但手塚就是從裡麵聽出了惆悵與思念,心裡一緊,身體隨即放鬆下來,不知何時,手臂已悄悄環在了少年的腰際。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某個不良的母親臉上正掛著不懷好意的笑,輕輕地關上數碼相機,離開院子。手塚彩菜在心裡直讚自己的兒子真是好樣的,隻是可惜是被壓在下麵的那個。
手塚從睡夢中醒來,耳邊傳來懶懶的問候聲,“醒了?睡得很香嘛。”轉頭一看,秦蓮坐在他身邊,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慵懶的靠在櫻花樹下,兩眼直直的望著天幕,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他心裡竟有些失望,淡淡的答道,“嗯。”
秦蓮奇怪的望了眼手塚,隨即釋然一笑,輕啟朱唇,如泉的嗓音吟唱起了悠遠柔和的曲調:
好像呼吸一樣那麼自然不需要換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