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蓮輕輕褪下身上的白色襯衣,看著鏡中單薄纖細的身體,眼神冷漠如冰。熱氣模糊了她的臉,卻使她身上的傷痕更加突出,顯得詭異魅惑。在手塚家生活了一年多,她從來沒有穿過短袖衣服,就算彩菜阿姨試圖讓她穿各式服裝,她也隻挑自己看的過眼的。這世上,還從來沒人可以逼她做她自己不想做的事。
手塚彩菜在房門外等著秦蓮確實的進了浴室,才轉身去找自己的兒子,還一邊不懷好意的笑著,既然兩個小孩那麼久了都不行動,那就讓她這個唯一關心他們成長(?)的大人幫幫忙好了。
“小光,你房間裡還落下幾件沒洗的衣服,在衛生間,去幫媽媽拿來好嗎?”雖然疑惑於大晚上的為何要洗衣服,但手塚還是聽從了自家母親的話,“是,母親。”
手塚回到房間,意外地發現衛生間的燈竟然是亮著的,可又沒有人聲,他旋開門鎖,待看清一片熱氣中站著的人時,心裡一緊,呼吸一滯,那個……真的是他認識的秦蓮嗎?即使空氣中彌漫的是他獨有的清雅氣息,那個纖細的身體那麼高貴的站立著,但那光裸白皙的背上,那縱橫交錯的傷痕,誰能為他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秦蓮從自己的思想中回神,第一時間就發現多了一個呼吸,她下意識的回頭一望,竟然看見那個冷峻少年滿臉不敢置信的站在門口,眼神一陣緊縮,冰冷疏離的話語脫口而出,“出去。”手塚猛地抬頭望進他的眼,裡麵卻絲毫無瀾,平靜的可怕,“蓮,那是……”秦蓮迅速扯過浴巾披在身上,語氣裡多了一絲嚴肅,“出去。”
直到手塚關嚴了那扇門,秦蓮才無力的坐在了地上,眼裡滿是自嘲,是啊,即使是他,也是難以接受這樣一個我的吧,辛辛苦苦瞞了這麼久,那一天,終究是要到了啊……
手塚國光看著秦蓮若無其事從浴室出來,上床睡覺,直覺應該拉住他問個明白。可一想到那疏遠的一句“出去”,就像悶錘打在心上,一下子把他推出了他的世界,那個他不曾觸及過的世界,又覺得心裡不甘,但看秦蓮的樣子,他是不會解釋的吧。
細微的歎氣聲結束了這驚詫以及冰冷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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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蓮如往常一樣起來準備早餐,手塚也不好說什麼。直到手塚國光出門上學,秦蓮才冷靜的走進手塚爺爺的和室。想到早上彩菜阿姨盯著她和小光的曖昧眼神,秦蓮也隻能無奈,自己的偽裝竟然會在那種狀況下被那麼拙劣的騙術意外識破,都不知是自己的不幸,還是彩菜阿姨太會挑時間。
“手塚爺爺,我來了。”“嗯,”手塚國一輕呷一口茶,才把目光放在了他眼前的孩子身上,“坐吧。”說實話,他還是很欣賞秦蓮的,就說她與生俱來的清冷氣質和處變不驚的人生態度,就是同齡人所無法匹及的,要不是彩菜告訴自己她是女孩子,隻怕自己到現在也發現不了吧。隻是可惜……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