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們去看看?”盧娜興趣盎然地提議。
“那這些魚怎麼辦?”
“噢,這好辦。”盧娜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繩子,紮緊了漁網袋口,“走吧。”
於是我們就把這一袋彩球魚丟在河岸上,前往灌木叢一探究竟。
據盧娜說,那個小影子往左跑了——我們果然在地上發現了朝左的腳印。
“看這樣,是貓爪啊。”我說。
“嗬嗬……斯塔萊,你來看這是什麼?”
盧娜這時撥開了一片草叢,我把頭湊了上去——在一叢馬齒筧中,一隻銀灰色的貓卷成一團,帶著黑色條紋的耳朵聳起來一動一動。
“真可愛。”我笑了笑,伸手進草叢想把它抱出來,盧娜卻伸手拉住了我,“等一下,你沒看見它受傷了嗎?”
貓的右後腳緊縮著,可以看到上麵染濕了毛皮的斑斑血漬。
儘管如此,我還是把它抱了出來,一邊阻止著貓在我身上亂抓亂踢,一邊問盧娜:“姐姐,你有帶泡泡鼻涕怪的黏液嗎?”說著我把貓按在地上,再費力按住它的四肢。
“噢,有帶有帶。”盧娜低下頭,開始在挎包裡翻找,終於在我和貓咪兩人都精疲力竭之後,她終於翻出了那個小瓶子。
我立刻再次跳起,把貓咪按住,盧娜用手指蘸了蘸粉紅色的黏液,動作輕柔地把它均勻地塗在貓的右後腳上,而銀灰色的小貓漸漸不掙紮了,看我們倆的目光也稍稍柔和下來,水藍色的眸子裡不再充滿警惕和敵意。
“喵!”它悶悶地叫了一聲,算是感謝吧。
我輕輕拍了拍它的頭,盧娜卻用食指在它下巴上搔了搔,貓舒服地閉上了眼。“貓都喜歡彆人幫他們撓下巴,就像你喜歡彆人幫你梳頭發。”盧娜一邊撓還一邊解釋說。
我不屑地撇撇嘴,突然腦子裡靈光一現,立刻從地上跳起來跑了回去,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條命不好的彩球魚。
望到盧娜好奇的目光,我聳聳肩解釋道:“不知道這貓餓不餓,也不知道它吃不吃彩球魚。”說著,我把魚丟在了貓的麵前。
這魚命實在太不好了,貓在用鼻子嗅了嗅它後,就以風卷殘雲的速度,三兩口送這魚上了天堂。
望著貓滿意地舔舔嘴意猶未儘的表情,我隻好再跑回去,又拿了一條回來。
一條、兩條、三條、四條……在這貓以風速連續吃掉我辛苦捕來的六條彩球魚後,它終於滿意地打了個飽嗝,而我也累得差點癱倒。
“我們回去吧。”盧娜從附近的草叢上探出頭,擦了擦長袍上的泥土,沾滿泥汙的手上緊抓著一捆葉子呈鋸齒狀的植物。
“看我發現了什麼!”她興奮地大聲說,“真沒想到我能在這裡發現波浪草——鰓囊草實在太稀有了,可波浪草的功效和它一樣,卻很常見呢!”
她把波浪草掰成兩段,一段塞給了我,另一段放進包裡。“拿著吧斯塔萊!——哦,回去我一定要跟爸爸說,明天我們再來多采一點好不好?”
我把波浪草卷起來塞進口袋,對那隻貓投去個依依不舍的眼神,轉身毅然決然地踏出一步,不料踩到了某貓吃剩下的魚骨頭,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