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還突然變成藥學天才!草藥學和傷患處理的水平比之前好了無數倍!”
也不知道是在誇咱,還是在損咱了。
“笑死個鴉了,一天之內變成天才,是脫離現實還是說單純的白癡做夢呢?”
銀子使出了最後一擊。
吉田略有些尷尬地搓手,打著圓場:
“那個,能不能先彆比了。我也覺得無一郎比較厲害。”
然後被雙方異口同聲地喝止了。
“你閉嘴!”
正主是不許參加比賽的。
“那孩子將會是最年輕的柱!懂嗎!”
“吉田筱是村裡最年輕的醫生之一!她今天救了多少人!”
“瞧瞧我家孩子長得多帥氣!以後還會更帥氣,這頭發,這眼睛!”
“吉田筱也是村裡排的上號的美女!大家,所有人,全世界都喜歡她!”
村裡老齡化嚴重,根本沒有多少年輕女性好嗎!吉田筱很想為這個辯駁。
而且所有人,全世界又是從何而來啊!
“無一郎一頓吃兩大碗!”銀子急得跳腳。
吉田肩膀上的鎹鴉也炸開了,已經騰空飛起。
“三大碗!”
“胡說,明明是四大碗!”
“都不對!吉田筱一頓吃五大碗!”
……
最後的最後,倒是以吉田筱一人能吃下足以讓一個國家的人飽餐一天的飯量而勝出了。
excuse me,沒有人願意為我發聲嗎? ——吉田筱
在她恨不得左腳踩右腳飛出地球的時候,於此相反,無一郎倒是沒怎麼反應。這點倒是和另一個世界的無一郎一樣。
但他確實也感受到了肩頭鎹鴉的躁動,便轉過頭,嘴角噙起笑,伸出手指勾了勾自家鎹鴉的下巴,以示安撫。一瞬間,似乎那種奇怪的冷漠感消失了。
無論周圍是那麼吵鬨,兩人還是能無聲的處在一米之間。
吉田筱看著一旁愈發激烈的爭吵,也隻好選擇硬著頭皮開口,試圖讓對方勸阻一下可能效果更好。
“你好?”
聽到聲音,無一郎循聲望去,一瞬間又恢複了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收回了正在撫摸鎹鴉的手,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
“你應該也有你自己要做的事情,為什麼來和我說話?”
語氣聽起來不算好但也算不上生氣,但由於盯過來的眼神過於直白,吉田筱不得不避免對視。
“無一郎,哦不,時透君。”
吉田筱十分生硬地改口道。
“你是說傷員那邊的事情嗎?隱們幫了很多忙,所以現在算是全部脫離危險了,他們讓我在這裡休息。”
對方的臉色依舊是可以用“呆”字來形容。
“而且鎹鴉們也需要些放鬆時間,不是嗎?就是有點太吵人了。”吉田筱捂上了耳朵。
她和這個世界的無一郎算不上熟稔,但說話時卻意外地感到自然。
無一郎聽了,倒也沒有反駁。但是之後便不說話了,仿佛又陷入了某種省電待機模式。薄荷綠顏色的眼瞳無神地聚焦在不遠處,又或者是遠處,又或者此世之外。
……可能還在聽吧。
這倒是苦了吉田筱,她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開口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她甚至將苦惱寫在了臉上。
以至於無一郎忍不住看了一眼,但不久之後便將目光收回了。
不過吉田筱並不知情就是了。
風是善解人意的,為了避免吉田進一步尷尬下去,它把銀杏葉全扯了下來。
兩人的頭發都不約而同地在風中劃出一道弧度。不過連風似乎都偏愛對方一些,長長的頭發隨風浮浮沉沉,卻一點也不會顯得雜亂,仿佛隻是微風作梳,更柔順了些罷了。
於此同時,一旁的吉田筱胡亂地扒著頭發,卻暗自在心裡流淚
——我不久前剛掃的院子啊!
一陣風吹過,地上又變成了秋天的拚貼畫。
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為了確認她今後的工作量,正四處掃視著,抬頭剛好瞧見對方發間卡著一片銀杏,她情不自禁地感歎道:
“招銀杏葉喜歡,應該是個好征兆吧。”
吉田伸手指了指自己頭對應的地方,示意對方頭上有銀杏葉讓無一郎自己摘一下。
但似乎沒什麼效果,無一郎緩慢地眨眼,像是在思考著她的意思,又像是在思考有沒有必要拿下來。
要是在之前,吉田筱肯定直接上手幫忙摘下來了。但現在這種的距離感,真的很難把握什麼樣算是禮節。
而且,她不太想和這個世界的無一郎扯上太多關係。
無一郎繼續無動於衷。
對方半天沒有反應,吉田筱隻好猶豫著做出一個伸手但沒有下手的姿勢。
隻要對方給個肯定,點一下頭,她就可以火速完成任務。
由於兩個人身高差不多,稍微不注意就會正巧對上視線。
明明樣子還是和自己原本的世界一樣,但給人的氣場和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吉田筱很難不去承認心中會閃過一絲失落。
視線交彙間,手腕卻突然被輕輕抓住了。皮膚上眼前人偏涼的體溫,還有明顯可以感覺到由於練習劍術而留下的繭。寬大的衣袖,鬆鬆垮垮地滑落到手肘,露出一節白皙的小臂。
沒了手臂的遮擋,距離這下似乎更近了。
那片銀杏葉由於無一郎本人這一出動作,從發間溜走,緩緩從兩人的視線之間飄過。還沒等吉田筱反應過來,對方像是想到了什麼,偏了偏腦袋,先開了口:
“你,想加入鬼殺隊嗎?”
誒!誒誒,誒誒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