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不到，那就毀掉。

否則文臣武將沆瀣一氣，朝中勢力變成一塊鐵板，他手下的人想站出來都會顯得太突兀。

楚逸歸直視著葉庭瑜溫和道：“好，若是葉公子相邀我定會赴宴，聽聞丞相不日即歸，不如等你父親平安歸來後我們再聚？權當慶賀。”

葉淮接了聖旨，去京郊接待回鶻的使臣。

葉庭瑜眼前一亮：“那就這麼說定了！過幾日我就往三皇子府中遞帖子。”

冬日的陽光透徹，穿過清冷的空氣灑在宮牆上，兩人一路交談到宮門口，這個時候千秋宴已經結束了，各府馬車接上人後陸續離開。

楚逸歸和葉庭瑜在宮門外拱手告彆，她坐著丞相府的馬車緩緩晃回了家。

一進葉府，身後就響起了母親肖氏追來的聲音。

“瑜兒，今日的千秋宴可還順利？”肖氏帶著她庶妹去了女席那邊，因為要避開男女大防，所以他們來去都沒乘坐同一輛馬車。

肖氏被身邊的李嬤嬤扶著，身後還跟著庶妹葉心韻。

葉庭瑜一頓，衝著肖氏無奈地搖了搖頭。

肖氏麵上微微露出失望的神色，對著葉心韻道：“今兒出來一趟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葉心韻乖巧地福身：“那心韻就先回屋了，母親和大哥也早些安歇。”說完就帶著丫鬟款款離去。

肖氏將葉庭瑜帶回房間，吩咐李嬤嬤上好門後又讓她和桃梔守在門口，然後才關切地問了起來：“你且細說說，怎麼個不順法？”

葉庭瑜倒了杯茶灌下：“我瞧著那林大小姐好像挺喜歡我的，千秋宴上叫丫鬟帶我去了禦花園，還給我送了糕點……我連退婚的事都沒能開口。”

“你在京中什麼名聲自己不清楚嗎？”肖氏揉著眉心“林家姑娘哪是喜歡你？我看她多半是被林家教養得好，把你當成了未來夫婿這才如此對你。”

這個時代還奉行著三從四德那一套。

葉庭瑜摸了摸腦袋遲疑道：“娘的意思是林姑娘並不喜歡我？隻是因著我們定了親才對我好？”

她穿書前有好幾個追求者，但因為恐婚恐戀所以到死都是母胎單身。

而造成恐婚恐戀的原因就是看過的那些火葬場書籍和狗血電視劇，她頂多在閨蜜談戀愛時做過軍師，不過僅限於理論知識豐富，等如今“戀愛”真落到她頭上後就茫然無措了。

肖氏的話倒也說得通，不然女主和男主墜入愛河之前要是再喜歡上其他男人那就不算嚴格意義上的雙潔了。

“你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要不是你父親極力促成與林家的婚事，不然誰會把女兒嫁給你啊？”肖氏也愁。

葉庭瑜真的痛苦麵具都快出來了：“現在可如何是好？”

林清怡因為被教養得好才沒有反對嫁給她，要想指望林家開口提退婚是不太可能了，事實證明有時候個人素質太高不見得是好事。

既然林清怡認命了，那現在就隻能靠她來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了嗎？

這婚事是葉淮親自牽頭的，要是她先提了退婚，不僅會影響人家姑娘的清譽，更會得罪她的便宜老爹。

以後的日子彆想好過了。

肖氏心疼女兒的處境，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出謀劃策，此生連累了女兒一人就足矣了，萬萬不能再牽連旁人跳進這火坑。

早些年她原本想著等瑜兒到了年紀，就去外麵抱一個沒人要的孤兒回來，屆時謊稱是葉庭瑜的外室所生，瑜兒整日花天酒地肯定無人願意把女兒嫁她。

到時候稀裡糊塗的過完這一生就好……

可如若萬一瑜兒娶了妻，難道要叫林家姑娘一輩子獨守空閨？

她不敢想象要是到時候老爺催瑜兒抱孫子，情急之下又會發生哪些事情。

讓瑜兒找人替她同房……

人性複雜，被逼得急了什麼都有可能做出來。

肖氏嚇的不敢往下想，立刻收了思緒咬牙道：“實在不行就下點猛藥？”

葉庭瑜一聽來了精神，正襟危坐問：“什麼猛藥？”

“林姑娘之所以同意嫁給你，是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今之計隻能苦了我瑜兒再做些荒唐事，讓林家對你徹底失望，絕了這聯姻的心思……你放心，娘定會在你父親麵前維護你的。”

肖氏神情悲慟，在看見葉庭瑜若有所思的表情後又沒忍住補充了一句。

“……但也彆太荒唐了，娘怕你父親受不了。”老爺要是因此動怒，到頭來苦的還是瑜兒。

葉庭瑜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

荒唐事啊……

她心中慢慢生出了一個小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