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丞相獨子,葉淮不會放任楚逸行肆無忌憚地報複,再加上葉丞相是純臣身份,葉庭瑜若是投靠於他,難免會讓人覺得丞相府乃至兵部尚書站邊。
最重要的是……
『做他的人』完全可以解釋成另一種意思。
楚逸歸確實發現了這葉小公子對他有些過分的關注,上次千秋宴葉公子的態度說是討好也不為過。
葉庭瑜噎住,她能告訴三皇子等日後男主登基,第一個打壓的就是林清怡的夫家嗎?
原書的前夫哥不知怎麼就死了,彼時葉丞相因為失去獨子悲痛欲絕,一蹶不振了好一段時間,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情葉庭瑜也沒看,但是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對葉家不會太有利。
畢竟兒子才死了沒多久,新帝就要娶他那守寡的兒媳,葉丞相能答應?
葉庭瑜不想錯過眼前抱大腿的機會,如果她能依附三皇子活下去也算是變相救了葉家,於是態度堅定地說。
“不行!我非三殿下不可。”
楚逸歸:“……”
風光霽月的玉人兒破天荒地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他沉思少頃終於與葉庭瑜對視,眸光略帶認真問:“葉公子尋求庇護之人,為何選擇我?”
葉庭瑜一聽有戲,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因為……三殿下你是獨一無二的!”
在人均戀愛腦的《二嫁皇後》裡,像三皇子這般毫不為女主心動的大善人,她就想問問還有誰!
楚逸歸不記得這是自己今日第幾次的沉默,隻留下一句“那便讓我看看葉公子的價值吧”就翩然離去。
下馬宴中楚帝喝得儘興,最後是被皇後扶著回了寢宮,帝後一走這宴席也就接近了尾聲,葉庭瑜回來時賓客們已經開始打道回府了。
她在心中琢磨著三皇子的話,思考該如何展現自己的價值。
葉丞相輕斥幾句她就知道亂跑,被肖氏溫聲軟語地圓了過去,葉庭瑜沒心情哄老爹,摩挲著下巴冥思苦想,路過殿門時聽到了兩位回鶻公主的聲音,她不經意往那邊瞟了一眼。
阿依慕和瑪依莎的餘光時刻盯著葉庭瑜,見到她朝這邊看,條件反射般立馬閉上了嘴巴。
阿爾斯蘭正和妹妹們說著話,發現她們像是突現被嚇到的模樣,挑眉看向葉庭瑜,不論他怎麼問兩位公主都一口咬定自己沒事。
回鶻大王子若有所思。
各府馬車成群結隊從宮門出發,行至路口才四散駛向各自的宅邸,一架紫鸞鵲錦的馬車中楚逸歸悠然地把玩著手爐,慢慢說道。
“去查查丞相獨子。”
鬆園外他親眼見到了葉庭瑜與回鶻公主們的對話,雖然不懂他們的言語,但是觀兩位公主的神色定然是些不得了的內容。
嬌養在京中的小少爺為何會懂回鶻話?看來這葉小公子也是有秘密的人。
即是送上門的棋子,可有不用之理?
侍衛承墨頷首,動作利落地跳出馬車消失在夜色中。
……
葉庭瑜思考了一路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在原書裡三皇子與世無爭,純善正直的性子備受群臣誇讚,唯一的愛好就是習武。
可是彆說什麼武功秘籍了,她連軍體拳怎麼打都快忘了,拿什麼跟人家展現價值?共同語言更是找不到一點兒。
葉庭瑜拖著疲憊的身體沐浴後倒頭就睡,上一世當社畜還有下班的時間呢,今天這個破班就上到這裡吧,其他的事情放下明天再想。
床鋪上的人不知不覺闔眼,一覺到天明。
翌日上午,桃梔火急火燎地把葉庭瑜從床上挖了起來。
葉庭瑜揉著惺忪的睡眼,茫然地詢問:“怎麼了?書院的夫子不是回鄉照顧老娘去了嗎?院長明明說新夫子要下個月才到……”
桃梔拿著熱帕子給她擦臉,語氣忐忑:“公子,老爺下朝回來說陛下將接待回鶻使團的事交給三皇子了。”
“交給三皇子就交唄,你慌什麼?”葉庭瑜莫名其妙。
桃梔小丫鬟急得跳腳:“可是那回鶻王子不知為何,點名要您作陪,現下老爺正陪著他和三皇子在花廳喝茶呢!”
葉庭瑜眼前一黑,震驚地深吸一口氣:“讓我作陪?為何?”
“這、這奴婢也不知啊,老爺傳話催您過去……”
葉庭瑜雙手捂臉,片刻後她沉痛地抬起頭:“桃梔,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你能不能直接講重點?”
把這浪費口舌的時間擠出來,留給她想想對策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