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宋永平,我在執法殿等著你!”
餘林聽到他的話後,終於分心給了周圍的藥田。
他看著葉片泛黃,或許過不了幾天就會枯萎的靈藥們,眉頭緊皺。
這種根係受到嚴重損傷的靈藥,就算是金丹真人來此,也需要專門的高級靈液進行輔助,或許才能把藥田救回來。
想到這裡,他看了一旁緊抿雙唇的宋永平一眼,輕歎了一聲。
這是二品靈藥,受損原因又似乎和宋永平的弟弟有關,這種疏忽,他必定會受到內外門掌事共同的追責。
嚴重的話,或許會失去外門弟子的身份。
他一隻手拍了拍宋永平的肩膀,寬慰道:“我會替你向梁掌事解釋,爭取讓他寬大處理。”
宋永平勉強地揚了揚唇角,聲音疲憊:“是我教弟不嚴,理應受到懲處。”
他微微俯身,一隻手顫抖地從葉片上撫過,最終好似承受不住般,重重地跪了下去,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了靈植上:
“是我沒有照顧好他們。”
他深深地低著頭,不知說的是藥田,還是他的弟弟,亦或者兩者兼有。
就在這時,他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在哭什麼?”
“這不是一個回春訣就能解決的事情麼?”
蘇璃話音剛落,四周驀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落針可聞。
幾息過後,餘林率先回過神來,眉頭皺的死緊:回春訣不過隻能修複靈植表層的一些問題。
這種涉及根係受損的問題,隻是低階的回春訣怎麼可能解決的了?
外門怎麼會有這種基礎如此不牢固的弟子!
就在他想開口斥責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門弟子時,跪在他身側的宋永平驀然抬起頭。
他忽然想起之前蘇璃揮手就能將帶有靈氣的藥瓶恢複原狀的場景,聲音帶著一絲期待的顫音:
“前輩,您能用回春訣救治這片藥田麼?”
餘林和其他執法隊弟子聽到他的問題後,都一臉震驚,懷疑自己聽錯了。
宋永平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所以瘋了嗎?
不然他為什麼會寄希望於一個修為不過練氣三層的外門弟子?
宋永平絲毫不清楚他們的想法,他隻是目光希冀地看著蘇璃。
“我不能啊。”蘇璃想也不想地回答。
她修複這些,哪裡用的到什麼回春訣,不過就是揮一揮手的事兒。
宋永平聽到她的回答,眼中的光瞬間破碎,本來挺直的腰背也彎了下去。
他驀然想起之前他為弟弟解釋時,蘇璃那些嘲諷的話語——她根本不想幫他,隻是想看他笑話。
他雙目通紅,字字泣血:“道友為何要用藥田取笑我?”
“取笑你?”蘇璃聞言眨了眨眼睛,聲音疑惑卻帶著滿滿的真誠:“難道你們的回春訣連這都做不到?”
說到這裡,她有些費解地轉過頭,看向一直站在她身側的白子紜:“可是她能做到啊。”
餘林聽到蘇璃離奇的話後,掃了一眼不過練氣四層,怯懦地不敢抬頭的白子紜,一臉得恨鐵不成鋼:
“雖然你們修為低微,但如此明顯的根係受損,你們都看不出來麼?《靈植學》的課都白上了!!”
“回春訣怎麼可能救的了它們?”
“不能嗎?”蘇璃疑惑地看了看身側的白子紜。
她記得她救的那朵三葉聖蓮,根係傷的可比這些靈藥嚴重多了。
白子紜怯怯地眨了眨眼睛,眼中也是相同的疑惑:“能……吧?”
她之前的靈藥們,都是用回春訣救回來的啊。
蘇璃聽到她的回複,意料之中地點了點頭,她指了指身前的藥田:“那你去試試唄。”
白子紜有些慌亂地擺了擺手,聲音纖弱:“師兄們的修為都這麼高深,他們都做不到,我……”
可是當她對上蘇璃清澈誠懇,沒有一絲看輕她的目光後,她推辭的話驀然頓住了。
餘林看夠了這場鬨劇,對著身後控製宋永樂的弟子們招了招手,就要離開。
在走之前,他聲音不屑地警告道:“順乾宗對弟子品行要求頗高,兩位師妹最好改一改這撒謊成性的品行。”
白子紜本來想習慣性地放棄,但是聽到他汙蔑蘇璃的話語,想也不想地站了出來。
她聲音顫抖,卻依舊沒有後退一步:“我願意試一試!”
說罷,她深吸一口氣,走到藥田中,目光堅定地掐起了法訣。
餘林聽到聲音後,停下了離開的腳步,他半轉過身體,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白子紜的動作。
笑話,這不就是最基本的回春訣?
要是這靈訣就能讓這片藥田恢複,他就把這片地兒的靈土給吃了!
三息後:
他目光呆滯地看著白子紜周圍重新煥發起生機的靈藥。
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他就說今天的一切為什麼這麼離奇,原來是在做夢啊……
他身旁跪著的宋永平欣喜若狂地衝進了藥田,熱淚盈眶地看著已經被修複的藥田。
白子紜放下手,根本不敢看周圍人的神情,她有些自卑的低下頭:
“我的靈力太過低微,隻能恢複不到一半的靈藥。”
“師兄們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