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見鬼還可怕,”李響說:“白江波的老婆怎麼和高啟強在一塊?”
“誒呦,”安欣歎氣:“你不要老是關心人家的事情,陳書婷喪夫,她就已經是自由的了,你不能道德綁架人家非得一輩子守寡。”
“這不是守不守寡的問題,”李響欲言又止,對著安欣比劃半天,終於說:“陳書婷,高啟強,這兩個人在一起,就好比孟鈺看上了張彪。”
安欣瞠目結舌:“你這什麼破例子?”
被偷偷針對的張彪此刻響亮打了個噴嚏,他以為是自己穿少了,就將安欣脫下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這幾天沒什麼大案子,黃翠翠的案子雖然徐江有很大的嫌疑,但市局刑偵支隊沒有找到任何足夠指證徐江的線索。加上紀委曾在安欣調查黃翠翠一案中頻頻乾擾,這讓安欣不得不認為徐江上麵有一把更大的傘。
徐江不好查,這件事安長林已經警告過安欣許多次,孟德海也強調,如果安欣再繼續查下去,那麼整個京海市公安局都有可能進行一個規模巨大的調動。
工作上的阻礙讓安欣頭頂一直蒙著片陰雲,在我邀請他來店裡捧場之前,他一直都待在家裡,試圖將自己悶清醒一點。
書婷正好看見了躲在角落裡的二人,她與安欣有過照麵,此刻也毫不生分地問候:“安警官,怎麼在這,是我們招待不周嗎?”
“沒有沒有,”安欣禮貌擺手,指了指李響:“他第一次來,都是生人,我怕他走丟。”
李響五官皺成一團,安欣冷不防踩他一腳,李響才板著臉迎合:“是,我這人打小腦子有問題,走哪不記路,還得是安欣,走哪都跟著我,跟狗一樣。”
書婷尷尬笑笑:“夠獨特啊。”
“對了,”李響捏捏鼻子,“剛才安欣想讓我問問您啊,想知道您呐是怎麼看上高啟強的。他自己也有喜歡的人,想從您這得到點具體措施。”
“你!”安欣繃著臉,硬著頭皮開口:“我就隨便一說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書婷將鬢發彆至耳後,舉手投足儘是大家閨秀的貴氣。她說:“老高這個人啊,雖然窮是窮點,但好在人老實本分,沒有壞心眼。而且最重要一點,是他沒談過戀愛。記住啊,貞潔,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妝。安警官你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安欣站的僵直,“您眼光真獨到!”
“還有一件事,”書婷嘴上說著,眼睛卻徐徐盯向還在一旁憋笑的李響,“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安欣趕忙將李響向前推了一步:“沒關係,這是李響,我的戰友。有什麼話直接說就好。”
書婷:“那好,我就直說了。首先,我是婚內出軌,是我單方麵喜歡老高,他這人經不起撩撥,沒幾天我們就好上了。”
安欣與李響麵色一白一紅,很是滑稽。
“其次,我一直覺得我前夫的死不是意外。”
安欣頓時正色:“什麼意思?”
書婷:“下灣沙場一直是我在幕後打理,每個工人都有記檔。而且在工程防護方麵,都有專門的監察委員會監工,想要在青天白日出事,不大可能,除非有人夜襲下灣。但是在我前夫出事後,也就是你們警察結案的第一天,出事的那個片區就少了一個工人。沒有向我打條子,是他自己跑的。”
“這確實很可疑,”安欣拿出紙筆,“那個工人叫什麼名字,聯係方式是什麼,現在居住在哪?”
書婷遞給他一張紙條:“希望你們警方早日破案。”
我正拿著紅包準備挨個發到他們手裡,安欣疾步衝過來繞過了我,在玻璃桌旁四處探尋。
我將紅包塞給他,問:“你找什麼?”
安欣婉拒:“見我外套了嗎?”
我搖搖頭:“沒見。”
“沒見,沒見算了。很抱歉啊老高,我這剛好有點急事,可能等不到一起吃飯了,等我處理完事,一定——”他抬眼就看見張彪此刻正穿著他的外套,趴在櫃台上津津有味聽小盛講著小靈通的發展史。他氣得歪嘴,怒喊:“張彪!響,把他衣服給我扒了!”
張彪晃著腦袋:“講啊,怎麼不講了?”
小盛指向他身後凶神惡煞的李響:“張警官,我想您需要處理一點私事。”
張彪回頭,腦袋徑直被李響的外套緊緊包住。不見五指的漆黑中,他隻感雙腿一涼,汗毛倒豎。
殺千刀的,李響竟然把他褲子給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