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什麼事。”程琉快步走出去,“我去找男朋友。”
賀柏愣住,一直到程琉消失在辦公室內,他才緩緩反應過來她剛才說什麼。
之前不是一直對男朋友不上心?這次回來怎麼了?
……
程琉並不知道自己總助在想什麼,她一路興致勃勃開到文興小區,停在樓下給男朋友發消息。
六號:【我到了!】
樓上。
手機震動亮起時,季朝舟正垂眸坐在桌前,修長乾淨的手指纏著紙帶,一圈圈繞著鈴蘭根部打包。
昨晚打消了讓季暮山收回保鏢的想法後,季朝舟最終決定接受用這個保鏢,所以上午便發了消息給她。
他要去看望雲姨。
……
程琉坐在車內,時不時就轉頭朝單元門看去,想著男朋友什麼時候下來。
等了十來分鐘,程琉終於見到男朋友從裡麵走出來,然而這麼一看過去,就把她給看呆了。
男朋友今天穿了件黑色薄風衣,扣子全部整整齊齊扣好,裡麵一件白色襯衫,荷葉豎領口裹著他修長脖頸,黑色長褲下是一雙白鞋,手中還有捧熟悉的白色鈴蘭。
他緩步從陰暗中朝陽光走來,那瞬間仿佛從中世紀油畫中走來的青年貴族。
明明全身幾乎都裹得嚴嚴實實,隻有半段修長脖頸,以及勁瘦的一小截冷白如薄胎的手腕露了出來。
但車內的程琉卻看得頭暈目眩,她男朋友也太……性感了。
她回神,立刻出去給男朋友拉開車門,然後近距離遭受的美顏暴擊,讓程琉覺得鼻子一熱,她下意識伸手一抹,全是血。
季朝舟見保鏢又是拉開副駕駛座車門,剛偏頭想要說自己坐後麵,便發現這個保鏢在流鼻血,他皺眉:“你……怎麼了?”
程琉捂著鼻子,甕聲甕氣道:“我沒事,你先坐進去。”
季朝舟剛關上車門,程琉便從另一邊坐了進來,她打開中間扶手盒,接連抽出幾張紙巾,擦乾淨鼻子。
好在沒有再流,她鬆了一口氣。
程琉又側身轉過去,翻了翻找到濕巾,把自己的手指擦乾淨。
見旁邊男朋友一直盯著自己,程琉下意識為自己辯解:“之前熬夜多了。”絕對不是看男朋友看到流鼻血。
她隻是工作熬夜了,一定是這樣。
季朝舟緩緩收回目光,這個保鏢看起來很年輕,大概孩子還太小,所以需要經常熬夜照顧孩子。
“沒空可以不來。”季朝舟望著窗外淡淡道,叫對方來一趟,不過想讓她在季暮山那邊有交代而已。
一聽這話,程琉頓時嚴肅道:“我隨時有空,你有什麼事都能找我。”
季朝舟沒有回她這句,報了個地址,便抱著鈴蘭花,閉目靠著座椅休息。
程琉飛快看了一眼男朋友,不敢多看,她怕自己情緒一激動,再流鼻血。
丟人!
……
他們去的地方有些偏,但環境極好,最後程琉在一棟彆墅前停下車。
不等她為男朋友開車門,他自己先出去了。
程琉隻好連忙跟上去。
男朋友對這裡似乎很熟悉,他徑直穿過彆墅,朝花園走去。
程琉跟在他身後,見到男朋友腳步逐漸慢了下來,她抬眼朝前看去。
一個穿著淡青色旗袍的女人坐在輪椅上,她肩膀上還蓋著一塊深紅色披肩,此刻正俯身給花澆水,她頭發全仔細盤著,一支玉釵插在發間,耳垂戴著珍珠耳環,側臉雖消瘦但依舊能看出原先的美麗。
她旁邊還有一個看護守著。
“雲姨。”
聽見聲音,輪椅上的女人回過頭,那張臉即便遭受病痛,也依舊風華猶存,她見到季朝舟頓時露出和藹的笑:“今天怎麼過來了?”
“您不是說想要我種的鈴蘭?”季朝舟上前,將手中的一捧鈴蘭花遞給女人。
輪椅上的女人笑著接過鈴蘭花,低頭嗅了嗅:“我隻是提了一句,雲斐又去打擾你了?”
季朝舟向來清貴冷淡的臉稍稍柔和:“您的事不打擾。”
他身後的程琉望著兩人有幾分相似的臉,陷入了沉思:男朋友好像帶自己來見家長了,她居然沒有帶禮物。
這時候輪椅上的女人也發現了程琉,偏頭問季朝舟:“這位是?”
“保鏢。”季朝舟走到雲姨身後,替她推著輪椅。
雲瑟稍稍一愣,但對保鏢的興趣不大,她想和朝舟單獨交談,便對看護道:“你帶著她去客廳坐坐。”
程琉當然聽清了男朋友說自己是保鏢,但她沒什麼反應,甚至還鬆了一口氣。
以前有好幾個合作商說過,他們老婆生氣的時候,偶爾會故意給他們安個彆的名稱,假裝陌生人。
這是情趣!
而且她這次上門還沒帶禮物。
‘保鏢’聽起來也不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