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誌,你必須拘留她!”群眾發出了一致的怒吼!
趙公安收好相機,手下意識往後一摸,她屁股上掛著銬子呢。
不會真的拘留吧?
拘留所呢,裡麵關的全是窮凶極惡的犯人,據說隻要民警不盯著,他們就會互毆,打架。
尤其是一些女犯人,看誰長得漂亮點,就會抓花對方的臉。
秦秀長得漂亮,怕被女犯人抓花臉,她被嚇到了,她慌了:“公安同誌,孩子雖然是我打的,但是她爸讓我打的,他吧……”
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二婚夫妻半路賊呢。
她說:“這孩子偷了家裡可值錢的東西,又死活不說放哪了她爸才讓我打的。”
顧法典正準備去找半夏,聽她這樣說,折回來了:“阿姨,你剛才還汙蔑說我問半夏收保護費,現在又給半夏安罪名,你問問這幫奶奶信不信!”
奶奶們點頭如搗蒜:“秦秀你接著編!”
“她真的拿了家裡的東西,值十根金條的貴重物品,她爸忙著要用錢,親口說了隻要不打死,隨我怎麼收拾!”秦秀為了不被拘留,把家底都要招完了。
“呸,十根金條,難不成在半夏褲兜裡?”胡潔冷笑。
趙公安也笑了:“十根金條會讓孩子拿著玩兒,我看您不像那麼心大的人啊。”
秦秀總算說了一回真話,可沒人信了你說氣不氣?
她隻差要跪下了:“求你了公安大姐,你隻要不拘我,我保證以後不碰半夏一根手指頭。再說了,你把我拘留了,我的孩子誰來養?”
圍觀的群眾雖然都快氣死了,但也發現問題了,秦秀被拘留,孩子誰怎麼辦?
……
顧法典正準備繼續找半夏,回頭就見小女孩艱難的從門口的鞋櫃裡扣著什麼。
她整個人都趴進鞋櫃裡了,難怪剛才他找不到。
她終於出來了,把一雙雙皮鞋又搬了回去,每一雙都還要用手揩乾淨。
女孩轉身,恰好迎上哥哥的目光。
她立刻就笑了。
顧法典也曾有個妹妹,死的很早,他記憶中那孩子永遠在哭,爸爸媽媽輪流抱著,整夜整夜不睡覺的熬著,媽媽一度被折磨的,體重隻有七十斤。
而顧法典不論走路還是咳嗽,都可能引起妹妹哭泣,所以提起女孩他就煩。
但此刻,他第一次發現,女孩笑起來還挺可愛的!
那是一個劣質的糖果罐子,女孩小心翼翼捧起來:“哥哥,給你!”
顧法典以為是什麼寶貝,打開一看,居然是兩隻雞毛毽子。
半夏抿唇笑,語氣可溫柔了:“這是奶奶給我縫的,這也是我最重要的寶貝,給媽媽她不要,還說要扔掉,哥哥,你要我,也要它們,好不好?”
顧法典大吃一驚:“你準備跟我走?”
半夏把毽子捧的高高的:“我給哥哥當妹妹,我會洗碗,還會掃地!”
顧法典覺得很可笑,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洗碗掃地?
半夏剛才是被祁凱抱回來的,當時她以為哥哥不要她了,以為自己還會被秦秀媽媽打死,已經做好悄無聲息死掉的準備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點點哥哥居然找了這麼多人來幫她,心裡可開心了。
關於點點哥哥,半夏知道很多他將來的事,而現在,她確信他是個善良的,溫柔的好哥哥,她也確信他能幫她,也能救她的命!
……
另一邊,秦秀哭的楚楚可憐:“我可憐的孩子呀,我要被拘了,他們可怎麼辦!”
張大媽忍不住插了一句:“公安同誌,孩子我可以幫著帶一帶,你把她帶回去教育一下吧。”
另有人說:“教育教育得了,孩子沒人管,也得她來帶呀。”
所以她剛才差點殺了孩子,現在孩子卻成了她的護身符?
這時顧法典上前說:“公安同誌,秦秀這次沒有撒謊!”
秦秀眼前一亮,心說看吧,孩子的事算個屁,瞧瞧,挑事的人都慫了。
但顧法典緊接著說:“半夏說過,秦秀曾逼問她家裡一些銀元的下落,也是因此才打她的。她虐待兒童理應拘留,孩子要沒人養,半夏我可以照顧,還有……”
秦秀的笑在一瞬間變成了哭,不,她想掐死顧法典。
顧法典不疾不徐,侃侃而談:“院裡的家屬應該都認識沈書記的前妻吳小華,她跟我媽是老同事,她原來跟我媽說過,自己有兩塊銀元,現在非常值價。後來她回了趟老家,就跳井死了,而現在秦秀逼問半夏要的也是銀元,我可不可以這樣推斷,當初沈四寶殺妻奪了銀元,卻不知道怎麼的那銀元不見了,秦秀才會逼問半夏,找銀元?”
這下群眾們又被嚇壞了!
這麼說沈副書記居然是個殺人犯?
會英語,會交際,能幫廠子談國際外貿生意的沈副書記,殺妻???
這事聽起來咋越來越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啦。
“公安同誌,以目前我提供的信息,重啟當年的案子查沈四寶有沒有殺妻,沒問題吧?”顧法典繼續說。
秦秀已經要暈厥了,打個孩子而已,又沒打死。
怎麼還把她老公扯進命案了?
“胡說,顧法典這完全是胡扯。”她尖叫了起來!
顧法典聲音低,可話足夠嚇死秦秀:“你當時是他的二奶,是他最親近的人,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當然,你現在可以不說,進局子,審訊室裡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