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還有我呢,有什麼可怕的,大膽的去。”沈四寶說。
秦秀頓時勾起了唇角。
顧法典啊,一回讓她在廠裡聲名狼藉,她非狠狠收拾他一頓不可。
……
趙霞六點準時起床,隨便洗漱一下就走了。
顧法典也於同一時間起床,要平常,早飯他就胡亂對付兩口,饅頭大餅麵包都行,可這來個妹妹,就不能對付了。
給她吃啥好了?
突然一拍腦袋,有了。
套上背心下了樓,顧法典一路狂奔,五分鐘,已經從小賣部回來了。
他買了帽子糖,還有塑料包裝的小動物餅乾。
小動物餅乾就不必說了,又酥又香,配上家裡的豆奶粉,賊美味。
帽子糖,上麵是硬奶油,底坐是酥餅乾,一口下去,奶香濃鬱,餅乾酥脆,甜,透心的甜,簡直美味到家了,妹妹肯定喜歡。
緊趕慢趕剛到家門口,就見祁凱,馬同和金帥幾個在他家門上蹲著。
“法大,又買啥好東西啦?”祁凱問。
顧法典又噓又趕:“趕緊走,小心吵醒我妹!”
“法大,讓我們進去唄!”馬同還在喊,顧法典已經在關門了。
可憐幾個小弟,又無情的被老大給拋棄了。
和昨天一模一樣,半夏站在門上等他。
“餅乾!”顧法典猛搖塑料袋。
半夏猛點頭:“嗯!”
彼此都雀躍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隻會相對傻笑。
才放下餅乾,聽著廚房有叫聲,顧法典還在想怕不是老鼠,就見半夏飛快的進廚房,爬上凳子關火,找抹布,一氣嗬成。
她居然燒好了開水,這是準備要添開水的。
“放著我來給你衝奶,你去吃餅乾。”他抓過抹布拎起壺,要衝豆奶粉。
半夏拈起個帽子糖,這糖可好玩的,底坐是餅乾,上麵有個硬奶油做成的糖寶兒,舔一舔,又甜又奶的,這糖秦秀經常給小龍買的,半夏隻聞過,沒吃過,頭一回吃它,她太激動了,伸了舌頭先輕輕舔了一下,頓時哇的一聲:“好甜!”
顧法典提著壺,得意的眉飛色舞:“甜吧,小時候我媽就喜歡給我買這個。”
女孩抿唇:“哥哥,林珺媽媽可溫柔,可漂亮的,對嗎?”
顧法典正好在想林珺,紅了眼圈,輕聲點頭:“嗯!”聲音像隻嗚咽的小獸。
這時電話響,他立刻接了起來,是胡潔,她說:“趕緊帶半夏來衛生院吧,記得空腹,我們要給孩子抽血,拍X光,照B超,再換藥,做一係列檢查。”
掛了電話,倆孩子對視一眼,不敢吃東西了,趕緊去衛生院。
不過才出家屬院就迎上秦秀了。
她早起應該剛燙過頭,《大撒把》裡徐帆式的大波浪,那叫一個洋氣。
脖子上還係一條絲巾,活脫脫電視裡走出來的。
“法典,我聽說半夏昨晚在你家,哎呀,你說這孩子怎麼就那麼怪呢,親你這個外人,卻不親我這個親媽。”秦秀手拂大波浪說。
顧法典一聲笑,簡單直接:“因為她壓根就不是你生的,是你拐來的!”
秦秀瞬時麵色煞白,心說顧法典怕不是發現啥了吧。
但想想也不可能的,關於半夏的身世,知道的人雖然多,可都有利益牽扯,每個人隻會儘力去瞞,絕不可能泄露一分一毫的。
所以顧法典肯定是在胡說,在虛張聲勢,她沒必要怕。
她又說:“咱們半夏最愛穿裙子,媽媽帶你去大商場買裙子,好不好啊?”
顧法典止步,反問:“阿姨,半夏現在穿的難道不是裙子?”
秦秀這時才注意到半夏身上的衣服,上麵白襯衣,下麵黑色的背帶裙。
麵色粉粉的小女孩,給套裙子襯的又乖又可愛。
顧法典拉著半夏跑,她就在後麵追。
眼看到新家屬院門口了,秦秀突然哎吆一聲,腳一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喊了起來:“哎呀我的腳,半夏,媽媽的腳崴啦,快來拉媽媽起來呀!”
半夏猛的止步,顧法典也隨即止步,倆娃一起回頭。
一看就是裝的,秦秀為怕蹭臟自己,還專門撿了一塊乾淨的地麵坐著。
就這,怕屁股會臟,她還很心機的用腳墊著屁股。
但顧法典還是擔心,沒有孩子會不心疼媽媽,這種拙劣的苦肉計,他看得穿。
半夏還小,傻,她看不穿的,給秦秀這樣一哄,心一軟,她就要回去了吧。
要那樣,他就前功儘棄了。
可他猜錯了。
半夏看了會兒,牽起顧法典的手,轉身,居然小跑了起來。
“快點呀哥哥,不然來不及啦。”她說:“快去醫院看病吧,等我病好了,咱們還要去找林珺媽媽呢。”
半夏昨天也聽胡潔說了,查血型就可以查出來是不是親生的。
她想儘快去醫院,雖然她連化驗血型是個啥都不懂,但她特彆期待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