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嫉妒得快要發了瘋(2 / 2)

折君 素染芳華 3468 字 8個月前

想到一直被村裡人拿她跟柳漁比較,柳燕心中就全是不忿。

就因為她跟柳漁是一個娘生的,被一群長舌婦比容貌、比性情、比女紅、比勤快,什麼都要被她們拎出來比一比,比到末了她什麼好名聲也沒落下,就得了個懶和饞的壞名聲。

想到此處,又覺著很該讓柳家村那些個愛論東家長西家短的長舌婦們看看,她們嘴裡那個哪哪兒都好的柳漁私下裡是個什麼德性,爹昨日才鬆口說不用她乾活,這就立馬現了原形,可見從前的勤快老實都是裝相和不得不為而已。

不過柳燕的好心情也隻維持到了柳漁打扮好的那一霎。

柳漁今天換了妝扮,不,確切的說隻是換了個發髻,看著再尋常不過的發髻,沒有發飾,隻是幾根素色發繩點綴,卻哪哪兒都貼合柳漁這麼個人,生生將她的氣質又提上了三成。

柳燕不懂什麼叫靈氣逼人,也不懂何為空穀幽蘭,她隻是嫉妒得快要發了瘋。

她不明白,絲毫也不明白,都是一個娘生的,為什麼她和柳漁就差了那麼多,柳漁用幾根破繩子妝點也是玉貌仙姿,她戴上精巧的珠花也被襯得像個燒火丫頭。

恰王氏進堂屋拎茶壺要去灶屋裡打剛燒開的熱水,見柳燕直噔噔杵在那兒,張口就訓道:“在這裡愣著作什麼,這都什麼辰光了,院子掃了嗎?雞鴨喂了嗎?也就這一兩年就要說人家的姑娘了,怎麼眼裡手上全沒點活計。”

這原是她往常嘮叨慣了的話,卻不妨柳燕正滿心的委屈,一時氣得一把搡開王氏:“你就偏心柳漁吧,什麼好的都是她的,壞的全是我的。”

這話中兩意,一為王氏常誇柳漁,常訓柳燕,二為王氏將柳漁生得貌若天仙,卻把她生得隻是比尋常姑娘頭臉端正幾分。

竟就因王氏沒把她生得貌美惱恨上了,一跺腳出了柳家,又跑了個沒影。

王氏被她這一搡,手中提著的粗陶茶壺差點就摔了,一時氣得頓足想罵,又怕叫屋裡的柳康笙聽到了心下不快,抖著手生生把這一口氣強自吞了回去。

王氏極怕柳康笙,怕到自己再氣也不敢在柳康笙在家時教訓柳燕一句,也會因為柳康笙說了一句不用柳漁做家裡的活計,哪怕該接過柳漁活計的柳燕什麼也不做跑了,她也不會動讓柳漁去乾活的念頭。

堪稱得上是惟命是從。

這也是柳漁確認自己重生後沒想過從王氏這邊找突破口的原因,靠不住。

這一早的另一個插曲,伍氏看到換了新發型的柳漁時眼冒精光。

那精光,絕不是一個婦人看到時新的裝束打扮時的反應,其中的貪婪柳漁太熟悉了,紅娘子每次新買到有潛力的苗子時眼中迸發出的便是這樣的精光。

凡事都經不起細究,前世被賣的真相已是曆曆展在眼前,王氏、二房夫婦、三房夫婦此時顯然都還不知情,真正在籌謀的是柳康笙和柳大郎夫婦,至少在現階段,應該隻是他三人。

至於為什麼將她藥倒悄悄賣了,也不難猜,柳康笙要麵子是其一,他還想讓自己唯一的孫兒柳天寶讀書科考,做著那改換門庭的夢,自然不能有個賣女的名聲,這是其二。

更甚者,如果起念的是柳大郎和伍氏,那麼他夫婦二人說服柳康笙做下決定的由頭恐怕都是柳天寶讀書科考的耗費太巨。

柳家這一代孫女不少,孫兒卻至今隻有這一個,柳天寶可謂是柳康笙的心尖尖、命根子。

柳漁思及此處,不由就看了眼正被伍氏追著洗臉的柳天寶。柳家幾個比他小幾歲的女娃都會自己擦臉吃飯了,隻今年已經六歲,並在鄰村童生家中讀書月餘的的柳天寶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個飯還需得伍氏端著追著一勺一勺喂。

柳漁左看右看,除卻那幾分慣出來的驕縱,怎麼也沒能從這孩子身上看出哪怕丁點的靈秀之氣,也不知柳康笙怎麼敢發那麼大的夢。

巳時初,帶著從樹洞裡取出的二十五文錢,柳漁準時踏上了長豐鎮鎮北的石橋。

甫一踏上石橋,橋的另一頭早已等著的兄妹二人眼睛就是一亮,半大的孩子拉著一個比他更小的,快步小跑的就朝柳漁奔了過來,氣沒喘勻便急巴巴道:“姑娘,我有消息。”

柳漁麵上綻開了笑顏,這一早,總算有件讓人心裡舒坦的事了,她噙著笑,道:“你說。”

“陸豐布鋪,陸三郎辰正從家裡出來,去了他們家在鎮上的布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