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媽媽知曉她是為了跟宋家大少夫人談鋪子的事情,趕緊點頭,“是,奴婢馬上去。”
於媽媽就冷眼瞧著她“關心”了幾句之後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而後直接出了門。
她這一出門,三少夫人宋玥娘差點又氣得摔了鍋碗瓢盆。宋媽媽好聲好氣的勸,“奴婢這回打聽了,是咱們家大少夫人寫了拜貼請她去的,說不得是有事情。”
宋玥娘哭道:“大嫂嫂跟她有什麼可說的!她們才認識多久啊!”
宋媽媽:“要不,您寫信回去問問?”
宋玥娘賭氣,“不問!她跟折綰的事情都不告訴我,我才不問呢。”
宋媽媽:“那你問問小折氏?”
宋玥娘:“我問她?她配嗎?”
宋媽媽:“那讓國公夫人去問?”
宋玥娘還是不依:“我都不想去母親說了,我嫌丟人,我娘家嫂嫂跟她好,那我算什麼?”
宋媽媽頭都大了,“那老奴去打聽打聽。”
但也沒有打聽出什麼來,回來嘖嘖稱奇,“還彆說,她才嫁進來多久啊,竟然把蒼雲閣管得跟鐵通一般,那幾個丫鬟竟然一個字都不肯漏出來。”
……
宋府裡,玉岫正拉著折綰介紹給自己的手帕交,“這是勳國公夫人,姓孫,小名三娘,也是丹陽人,我們自小一塊長大,很是要好。這回你買的鋪子就有兩家是她的。她跟我同歲,阿綰,你叫她孫姐姐就好。”
折綰看見勳國公夫人的時候還愣了愣,不由得想起她家幾年後抄家的場景。但此時鄖國公府還勢如中天,英國公府是比不上的。
她心緒複雜的感激這位國公夫人給她這麼好的鋪子,然後就發現她雖然在笑著說話,但眉眼間裡卻帶著些鬱鬱之色,精神很是不濟。
玉岫就拉著折綰去一邊說話,“三娘也是繼室,十八歲從丹陽嫁到京都,如今已經二十八歲。”
折綰記得勳國公已經四十多歲了。
玉岫道:“她自小性子就喜歡傷春悲秋,嬌花一般,勳國公這個人卻是個大老粗,她過得不是很快活。”
折綰詫異看向她,玉岫就拍了拍她的手道:“這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不是秘密。”
然後道:“她身子弱,生下一個小姑娘卻沒立住,三歲就走了。她傷心欲絕之下精神就開始不濟,總是在府裡麵不出門。”
“她賣鋪子的事情是我辦的,我借著買賣鋪子見了她兩次,不可避免的說起了你。她知道你的事情後,便說想見見你。”
“——她也想找點事情做做,跟你一起合著做做生意。”
“阿綰,你就當幫我的忙,她還是第一次對外麵的事情感興趣,我不忍心拒絕她。”
折綰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孫三娘,恍惚了好一會,才溫和的點點頭,“這是應當的。”
又安慰道:“可能我也是繼室,她見了我,便有了興頭。也有可能最近她有了興頭,所以見了我就覺得她也可以試試。”
總之是好事。人有活著去做事的念頭才會活下去,不然什麼病都沒有,大夫也治不好。
玉岫本就是心愧滿滿,覺得貿然讓她答應此事實在是突兀,但她什麼都不問,卻好像什麼都懂了,一番話說得慰貼,讓自己不知道說什麼好。
孫三娘的精神確實不怎麼好,兩人坐回去後發現她已經睡著了。玉岫感慨一句:“她每日要睡好久啊。”
但她肯出來便是好的。事情這麼順利解決,她委實高興,道:“我燒香拜佛是有用的,正好碰見你出來買鋪子做生意。”
不然三娘也不會對外頭感興趣。
然後打趣道:“你回去之後,若是我家玥娘問起,你就說我實在是喜歡你,便把三娘介紹給你認識了,她準生氣。”
折綰:“不用瞞著?”
玉岫樂道:“咱們正大光明做朋友,瞞著做什麼?不用瞞著任何人。”
但回到英國公府,折綰沒等來宋玥娘,卻先碰見了刕鶴春。
他行色匆匆,見她又一身精致打扮回來,皺眉道:“你去哪裡了?”
折綰:“宋家。”
刕鶴春陰陰沉沉:“去置辦鋪子?”
又沒管川哥兒?
折綰就看了他一眼,溫溫和和的:“沒有,我沒多少銀子,鋪子隻能置辦一間,已經置辦好了。是玉姐姐覺得我實誠,將勳國公夫人介紹給我認識。”
刕鶴春臉色就變了變。
勳國公正是他的上官,是個脾氣暴躁的人,脾氣來了,連聖上都要懟幾句。
他今日就挨了一頓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