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餅乾煮成糊，牛肉乾也煮軟了，佩玖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夾了塊牛肉：“不錯不錯，我手藝沒丟，老郎，快吃”郎教官舀了勺放進嘴裡，味道還行，比起直接啃硬邦邦的壓縮比乾好不知幾十倍。

“乾”佩玖舉起茶缸

“是爺們咱就拿大家夥喝”

佩玖仰頭喝下半杯“你班長就喜歡辦事乾淨利索的，郎教官，早日打退鬼子，回家享福”

“也祝你和你男朋友永遠在一起，永遠幸福”教官說罷一飲而儘。

佩玖坐在艦尾水上飛機彈射器上，半晌，他看著還在吃的郎教官，輕抬嘴唇：“你說咱拚死拚活打仗圖啥”

“還能啥，國泰民安，保著咱後輩生活安定”郎教官頓了頓，“你圖個啥子嘞”

“俺……”佩玖猶豫了，“俺為了報仇，我發誓有一天一定要站在佐世保，吳港，橫須賀，東舞鶴中的一個港口閱兵。炮轟東京灣，轟炸靖國神社和皇居”

“你這也太激進了吧”

“激進？”佩玖把茶缸放到一旁，拿起背後的八一杠，眼有些通紅，“老子小時候”他停了一下，使勁吸了一下鼻子：“老子小時候跟我爹出海經商，半道被鬼子水上飛機巡洋薩摩遇見了，我那時候小，就知道從菊花國賣了貨，在黃海被打，他們七八架水戰二式對著我們船轟炸掃射……”說到這，佩玖眼圈發紅，臉上開始變熱，濕潤。他把最後一口酒灌下去：“全船除了我，大鳳艦長馮相鈺和他爹媽，一個沒有逃出來的，我四處打聽才知道現在武藏艦長有賀遲宇當年是薩摩炮雷科長…………我娘坐的飛機在前幾年也被鬼子的自殺式襲擊撞炸了，是海軍參謀，鬼子狗屁天皇的幕僚長草鹿辛農指使的”他再也忍不住，槍放在腿上，頭低著，忽然，他抬起頭，衝著遠方大吼“有賀遲宇和草鹿你他媽的給老子晚點死，老子親手弄死你！”

“老班，彆老想傷心的了，我替你收拾，你回去忙吧”郎教官邊吃完剩下的邊說，“我收拾完了上戰士們的公共宿舍睡了。”

“好吧”佩玖低著頭，手裡拿著手機，手機在海上沒信號，他在那一遍又一遍的看著他和馮相鈺的照片來平複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