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玉佩要是真給了,她這個罪名怕是再摘不清。
宋奾站了起來,看著衛淩,堅定開口:“三妹妹,你搜。”
小小屋子裡氣氛莫名變了,底下伺候的人大氣不敢出。
衛鈺君得了許可,親自帶著人進了屋,宋奾看了挽翠一眼,挽翠連忙跟進去。
於是前廳隻剩下夫妻倆人。
氣氛一時尷尬,宋奾卻不願再搭理他。
他的信任對她來說其實已沒那麼重要了。
“你無需如此。”衛淩坐在她身側的位子上,對她方才的行為提出意見。
“二郎也無需如此,三妹妹說了,那玉佩價值連城,用不著為我破費。”
衛淩轉了頭,一臉吃驚地看向她。
“二郎這般看我做什麼,太久未見認不出來了?”宋奾笑了笑,模樣甚是溫婉。
沒等他反應,宋奾又說:“二郎昨夜回來也不知曉一聲,害得三妹妹還誤會我與你告狀,實在是冤枉。”
說完心裡頓時暢快了許多,她還記著呢,每回遇著事了,他都沒站在她這一邊過,就似今日晌午,為她辯解一句都沒有。
她以前哪裡敢怪他,怪的都是自己。她也可算想明白了,自己這破敗的身子一大半都是給憋的,彆人給她氣憋,自己給自己氣憋,太虧了。
而一邊的衛淩莫名想到昨晚早已熄了燈的後院,心裡突然間有些不是滋味。在外做事少不得得學會看人,而自己這妻子他今天有些看不懂了,明明說話語氣與以往相同,可他聽著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衛淩看了眼自顧喝茶的人,想了想,開口道:“是我未顧及你了,等會我便與鈺君解釋清楚。”
這回輪到宋奾震驚了,嘴巴甚至微微張開,雙眼來不及收住驚訝之色。
“鈺君自小被寵壞了,行事不顧及分寸,你作為她的二嫂,多擔待些。”
刹那間宋奾明白了過來,還是他,沒變。
被寵壞了又如何,如今你不還是一樣維護她?
宋奾直接沒答話,方才折辱她的人現在還帶著人搜她屋子呢,要她如何擔待?
說話間衛鈺君那頭也搜完了,一臉失望地走到倆人麵前。
衛淩見狀,訓道:“給你二嫂道歉。”
衛鈺君張口就要反駁,可在瞄見衛淩的臉色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句:“二嫂,我錯了。”
“無妨。”宋奾淡淡應了聲。
隨後衛淩帶著妹妹離開,宋奾讓挽翠到跟前來:“可有發現什麼?”
“他們人太多了,分散各處,奴婢看不全,可看那模樣確實隻是在認真搜查,三姑娘也隻是在旁邊看著,沒說什麼話。”
宋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去仔細看看,有沒有丟了什麼東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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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瓔軒書房外。
衛鈺君垂著頭,不敢看她身前的人。
“鈺君,你今年也已十四,馬上要及笄的年紀,錦書房的先生可有教你什麼是禮?”衛淩沉了聲,麵色不善。
“就算先生沒教,母親與外祖母難不成沒教?阿奾是你嫂嫂,那些話是你能說的?還有,你空口無憑地就誣陷彆人偷東西又是誰教你的?官府查案尚需文書,你這直接帶人闖進琉瓔軒是怎麼回事?”
衛鈺君沒料到衛淩叫她留下來竟是為了說這個,一時不知該氣憤還是委屈。
以往她與宋奾發生爭執也沒見他這樣生氣過啊,這府裡誰不是閉一隻眼睜一隻眼,怎麼今天就不一樣了。
衛鈺君向來不敢惹衛淩,繼續低著頭,聲若蚊呐:“二哥哥,我知道錯了還不成嘛……”
“還有,你二嫂沒有與我告狀,你錯怪她了。”
衛鈺君驚訝抬頭,再次震驚二哥對宋奾的維護。
“我看今後你也不必出門了,等會我就去尋母親,讓她好好教教你怎麼做一個大家閨秀。”
“二哥!”衛鈺君一急,脫口而出:“你為了宋奾居然要我禁足?”
“宋奾?”衛淩話一低,衛鈺君嘟了嘴,不服氣道:“我又沒做錯,二嫂要是沒錯她怕什麼!”
“鈺君,這些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回,另外,外頭你搶的那個男孩我已經派人把他送回原籍了,你那些個狐朋狗友我也警告過一回,誰要是敢再與你往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衛鈺君徹底驚呆,急忙抓了衛淩的衣袖問:“二哥,你把人送去哪了?”
衛淩低頭看了眼衛鈺君抓著他的手,扯開,“你不用再管。”
又對旁邊的白亦道:“把三姑娘送回去,派人看著,這一個月內不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