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 朗月的朗。(2 / 2)

輕言軟語 初厘 4105 字 8個月前

他說日語的嗓音比說中文低啞些,很好聽,林籟泉韻如一股清泉潺潺流淌過她心間。

她似乎被蠱住,就這麼聽他說完這通電話。

在他收起電話時,季暖低頭假裝注視電腦,十指放在鍵盤上沒有動作,靜等著他經過她桌前,不然這顆心無法安靜寫作。

對麵位置的凳子被拉開,發出輕微聲響,季暖以為是有人要和她共桌子,她不太喜歡和陌生人共坐,打算收拾離開,當她抬頭卻被嚇了一跳,往後緊靠在凳子靠背上。

坐在她前麵的是剛打完電話的傅斯朗,他自然地落座在她前麵,望著她的黑眸如宇宙的奇點,唇角扯出一抹淡笑,“季暖?”

他叫了她名字,季暖心臟倏地一緊,氣息不禁亂了。

沒等到她的回答,他繼續說:“親吻和性是心動的加速器?”

季暖愣在原地,從原先的緊張變成腦子空白。

還在糾結他竟然知道她名字,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尺度提問弄得麵紅耳赤,不自覺地輕咬住下唇。

他是什麼意思?

傅斯朗勾唇淺笑,似乎得逞了某事,接著他才說:“對於期末課題你有什麼想法?”

季暖才意識到他的問題不是他要問的,而是影視賞析課老師給的期末課題考核。

她還是沒有動作,傅斯朗把手機遞到她眼前,說:“我應該沒記錯你名字吧?”

他給她看的是一份選修課老師發的組隊文件,兩兩組隊,老師為了方便直接按照教務係統導出的名單安排臨近的兩個人自成一隊,季暖的名字在傅斯朗前麵,他們名字合並成一個單元格,共用序號40。

“嗯……”季暖急促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傅斯朗自我介紹:“外院研三,傅斯朗,其斤斯,朗月的朗。”

季暖小聲回:“商院大一,季暖。”

沒有說是哪個暖,畢竟名單都有著。

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哂笑:“大一啊……”

季暖撞上他的眼神,結巴問:“怎……怎麼了?”

傅斯朗抱手靠在凳子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繼續說:“我以為是高中生。”

眼前的女孩是可愛類的長相,站起來才到他肩頭,像他嫁到南方的小姑生的女兒,嬌小玲瓏,一雙大眼水汪汪的。

“今年上半年,我確實還是高中生。”季暖認真回複。

傅斯朗淡笑,“嗯,確實。”

然後他又問:“小孩,加個微信?方便聯係。”

季暖重點放在他的稱呼,抱怨碎碎念,又不敢表現過於明顯,“我也沒有很小吧。”

她成年了的。

傅斯朗眉目清明,含笑看她不說話,但又不像認同她的說法。

微信很快加上,傅斯朗的頭像是一輪半月,沒有簡介,朋友圈設置是一個月可見。

近一個月過於乾淨,一條沒有。

但他卻好意思問她:“你一條朋友圈都沒有,還是把我屏蔽了?”

季暖收起手機:“我不發朋友圈。”

她的生活沒有什麼好留念的。

聽完她的話,傅斯朗挑眉。

他的電話又一次震響,他說了句‘你繼續忙’便再次走去陽台。

季暖在他走後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圖書館,短短十分鐘不到,她一個顆心臟快要承受不住,仿佛在坐過山車,不是此起彼伏,而是處在峰點,一直往下衝刺,腎上腺激素持續飆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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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宿舍,為了讓心情平複下來,她拿出西經習題出來寫,想要過於感性的腦子理智起來。

買飯回到宿舍的薛玉晴好奇湊過來,看到她把課後習題算了一大半,驚慌說:“明天有老劉的課嗎?他布置作業了啊?今晚截至嗎?”

同樣吊兒郎當洗完澡進門的尹甜森也慌了,“不是吧,我第二頁還沒給看明白啊!”

季暖從作業裡抬頭,揉了揉眉心,“這周西經調課,不用上。沒有布置作業,我自己想寫。”

薛玉晴拍了拍胸口:“阿暖,你嚇死人了。”

不過她也成功被卷到,鬥誌滿滿說:“我今晚也寫!”

尹甜森加入行列,立誌要做模範宿舍,全員學習。

季暖寫到一半,微信彈出新消息,她頓了片刻,點開了微信。

不是一輪月亮的頭像冒紅點,是老家同在京北念書的一個朋友說明天給她送吃的,季暖拒絕了幾次也抵不過他的熱情,隻好約在明天中午見麵。

她躺在床上,習慣睡前看朋友圈,因為泱泱喜歡發朋友圈,分享很多搞笑的日常和段子,季暖成了她點讚的常駐。

刷新頁麵,最新的動態是五分鐘前傅斯朗發的風景圖,拍得很有技巧,是校園的落日餘暉,至於拍照的方向……

是今天他陽台站的位置。

季暖保存這張圖片,出於友好給他點了讚。

可惜微信沒有Q`Q的點讚擊掌回應,她也不知道貿然點讚他朋友圈,他是怎麼想的。

突然覺得唐突到對方,她埋頭在枕頭裡。

一旦做了某些後悔的事,她莫名有羞恥心,短時間內不想碰到那個人。

但明天下午就是影視賞析課,注定要碰到傅斯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