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難以言喻,瘋狂想觸碰美好的感覺。
畢竟,誰不愛關於美的事物呢。
傅斯朗也笑了。
讀懂她話裡的晦昧。
轉身繼續往前走,對她說:“走吧。”
-
季暖趕到西大門給白沄敏打了電話。
不遠處一個中年婦女打開主駕駛的車門下來,笑著衝她招手,喊著她名字。
“小暖,來!”白沄敏一年沒見女兒,此時看見長得落落大方的女兒,掩不住唇角的笑意。
季暖小跑過來,白沄敏嗔怪說:“慢慢走來,媽媽又不著急。”
停在白沄敏前麵,她先叫了人。
“媽。”
這個稱呼她叫得很陌生。
畢竟用到的頻率屈指可數。
白沄敏從後備箱拿出兩袋吃食,塞到季暖手裡,熱情說:“這是媽媽特地買的,你拿回去和舍友分著吃。”
一個袋子上寫著大大的“京北特產”四個大字,和韋封華送給她的一樣,甚至是一個牌子。
另一個袋子是零食和日用品,季暖不是很感冒。
收到親生母親送來的這些東西,她心裡苦澀,又覺得她不應該這麼想。
送了總比沒送得好。
以前的季暖可享受不到。
“謝謝媽。”季暖微微一笑。
白沄敏心裡對大女兒有虧欠,如今她長成大女孩,還上了京北最好的學府,慰藉了許多。
她說:“有事就給媽媽打電話,下次有空到媽媽家裡吃飯。”
季暖還沒有回答,車後座傳來一道驕橫的女聲,略顯煩躁催促,“媽,再不走我們就要趕不上飛機了!”
勞忻忻不爽,明明就沒有多少時間,還非要繞路來送東西,而且季暖來得又慢,耽誤了她比賽怎麼辦。
白沄敏收住眼眶裡的熱淚,低頭寵溺對女孩說:“好好好,你過來和你季暖姐姐打個招呼,我們就走。”
而勞忻忻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女人。
勞忻忻聽說過自己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姐姐,但沒有印象,更沒有好感。
昨天她媽媽為了見這個姐姐特地買了一堆吃的,讓她很不開心,感覺這人分走了她媽媽的關愛。
搞不懂這個姐姐為什麼要來京北,以前互不乾擾不是好好的嗎?
勞忻忻把車窗升起來一般,遮了一半的臉,沒有喊季暖。
季暖也不惱,這個妹妹對她抱有敵意,她也不喜歡這個妹妹。
心裡沒有太大的不痛快,因為她在乎的母愛,季暖在很多年前就不奢望了。
有或沒有,不能為她增添任何意義。
“忻忻就這脾氣,她還是喜歡你的。”白沄敏站出來緩和兩人的關係。
季暖的動作一僵,餘光看了眼坐在車裡賭氣的女孩。
長得和白沄敏很像,比她還要像。
原來她叫忻忻啊……
季暖苦澀得扯不出一抹笑。
她的小名叫星星。
巧了不是。
白沄敏想給季暖留下好印象,又拍了拍她肩膀:“媽媽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有需要給媽媽說。”
季暖點頭:“慢走。”
她快速消化冒出的負麵情緒,麻痹地告訴自己,不過是小事,不值得多想。
勞忻忻又催了一次,白沄敏開著車急著趕往機場。
整個見麵不到五分鐘,季暖抱著兩大袋沉甸甸的東西走往校門。
母親突如其來的關愛並不能在她心裡掀起太大的波瀾,倒是平添了煩惱。
是的,自從父母親重新組建家庭後,他們所有對她的關愛都是煩惱。
斂起思緒,季暖思考等會去吃些什麼。
不能壞了心情,今晚還急著寫腳本,需要好狀態。
踏入林道碰上站在路燈下的傅斯朗。
他正從兜裡拿出煙盒,看到季暖走近他把煙放回去,然後把文件袋放到她懷裡,單手拎過她的兩大袋東西。
季暖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她想著,反正有人給她做苦力,離宿舍還這麼遠,不用白不用。
“你朋友都喜歡送你京北特產?”傅斯朗瞥見袋子裡的字。
季暖也很無奈:“我媽給的。”
傅斯朗大概能猜到一些,怕冒犯到她,便沒有再深問。
“我爸媽離婚了,都在京北,我不常和他們見麵,難得一次給我送關愛,京北特產有總比沒有好。”季暖神色自若,看不出端倪。
前麵的路有點黑,季暖主動打開手機燈照路,“等會送我到環形樓就好。”
小路不算特彆寬敞,兩人站一塊總會不小心碰到,但誰都沒有退一步,就這麼走在林間小道上。
傅斯朗笑了笑:“就沒了?”
季暖:“啊?還有什麼?”
傅斯朗故作悵然:“我都主動到這個地步,我還以為季小姐會請我吃晚飯。”
季暖記起欠下的人情,訕笑:“怕你有事忙,而且飯哪天都能吃。”
傅斯朗看樣子是幾夜沒好好休息了。
“季小姐請吃飯,再忙都能抽身。”傅斯朗說。
季暖不是真的不識趣,話都到這了,她再含糊就過分了。
“那一起吃個飯?”季暖問。
傅斯朗:“嗯。”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怎麼感覺傅斯朗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