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的男女過於親密,韋封華打住了想法。
他知道的季暖是不太喜歡和人在外過於親密的人,所以那個女人一定不是季暖。
“封華,那不是季暖!”鄧曲曲挽住他胳膊。
就算那個人是季暖,她也絕對不允許韋封華去找她。
鄧曲曲透著河邊昏黃的夜燈,瞥見男人隱在明暗交錯光線裡的俊美臉龐,愣了幾秒。
她記起來男人是身邊姐妹手機裡人手一份照片的外院男神,傅斯朗。
這樣的人,更不可能和季暖在一起。
季暖就是鄉下來的鄉巴佬,哪裡配得上傅斯朗這樣的天之驕子。
站在優秀的人麵前,季暖隻會無地自容。
她有幾分得意,晃著韋封華的胳膊軟聲軟氣說:“那是外院的學長,季暖壓根不認識他。”
韋封華聽到外院,懸著心放下,季暖是商院的,確實不可能認識。
但背影真的太像了。
怕鄧封華真的上去打擾人家花前月下的約會,鄧曲曲拉著他的手,嬌滴滴說:“封華,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
這邊的季暖腦子亂成一團,終於在傅斯朗收回落在她背上的手時,才緩了過來。
傅斯朗從抱她的那刻起,目光便追著她。
越是緊張,她的神情越淡。
不符合他印象中很多女孩受到驚嚇的刻板記憶。
他喉結上下一滾,倒是自己有點緊張了。
收回的手撈出了口袋裡的煙盒,他拿出一煙根撚在手裡,緩解腦子裡多餘的妄想。
路過的韋封華沒有任何羞恥心,緊盯著他們不放,想要看到女人的容貌。
季暖偏了頭,這個姿勢就像靠在傅斯朗的胸膛。
像足了熱戀男女。
而她的頭發隻是輕擦過他薄唇。
都說唇是人類最薄的皮膚,所有的東西覆在唇上的感覺比在其他處放大十倍。
傅斯朗清晰感受到她發絲帶著的涼和順。
鼻尖還有櫻花香。
這是傅斯朗能準確捕捉到她身上的第一種味道。
耳邊飄來韋封華吐槽的一句話:“季暖最討厭煙味。”
這下子韋封華完全放心了。
那女的絕對絕對不可能是季暖。
聽者有意,傅斯朗悻悻地問:“討厭?”
食指和中指正掐著煙屁股,撚了撚。
季暖清澈乾淨的雙眸裡全是橋邊水色的美景,以及他。
“喜歡。”她說完莞爾一笑。
承認這一聲喜歡有點和韋封華唱反調的意思,他們覺得她是什麼樣,而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季暖不認識傅斯朗,那她就去認識。
季暖討厭抽煙,那她就去喜歡。
實話說,她並不討厭傅斯朗抽煙。
傅斯朗伸手輕捏住她臉頰,拇指正摁在準備漩起的酒窩上,用舌頭頂了頂後牙槽,雅痞笑著:“季暖,彆笑。”
季暖不明所以:“為……什麼?”
昏黃的路燈灑在他慵懶黑發上,漾出的光如同湖麵上的粼粼波光,眼睫下的暗影,總透著無端的魅,一身黑色的衝鋒衣把禁欲感渲染到了極致。
季暖移不開眼。
她還是想笑。
想笑是因為眼前的男人。
兩人還沒拉開距離,他聲音很小,但很清晰。
“不為什麼。”傅斯朗放下手,把她乖順的模樣收入眼底。
斂起眸中瀲灩水光。
他怕他控製不住要吻她。
腦子裡都是第一次見她的記憶。
不是在第一節選修課上,而是新生開學第一天。
他被顧延強迫去社團攤位坐著,說是為了社團招生考慮,作為副社長的他也要付出點什麼。
他問付出什麼?
顧延厚顏無恥強調,例如美貌。
為了增加社團在新生群體裡的好感,他們也會幫忙搬運行李。
季暖那批來的時候,他正好分到幫她拿,可她好像不知道有學長學姐幫忙,一個人搬著箱子往宿舍走。
傅斯朗感覺奇怪,女孩長相明明很甜,性子卻很安靜,不和任何人交談,默默走著。
他就跟了一路。
傅斯朗那一瞬間想到一個詞——蘭心蕙性。
和那時的她很貼切,那一瞬間,他嗅到的空氣都是甜的。
人群中的她很安靜,安靜得過分。
當時也沒多放在心上,後來的選修課開始,她的表現如一張白紙,承認激起了他壞心。
總想要在這張白紙上留下他的痕跡。
季暖沒注意到傅斯朗的恍神,退回到原先和他的禮貌社交距離。
傅斯朗壓下心口的占有欲,把煙丟到垃圾桶裡,拎著袋子送她回宿舍。
因為先前肢體接觸讓季暖不敢走得太近,落了他半步,一前一後回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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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回到宿舍,打開碼字軟件收到泱泱的邀請,她進了房間,同時間泱泱的語音發了過來,季暖戴上耳機接通。
泱泱無精打采問:“浮陽寶貝,你今晚要寫很久嗎?”
“嗯,王哥那邊要得緊,寫完再睡。”季暖注意到她心情不好,問道:“是遇上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嗯,有點。”泱泱苦笑一聲。
季暖把腳本文件打開,拿過水杯去陽台接溫水,邊說:“說吧,我聽著。”
聽她說完這句話,泱泱吸了吸鼻子,她難受說:“掛科了。”
季暖:“……”
看來挺嚴重的。
“沒複習好?”季暖小心翼翼問。
泱泱:“嗯……不知道為什麼,那天考試一個公式沒想起來。”
季暖記得泱泱是學製藥化學的。
“你該不會考前……追星了?”季暖回到宿舍,拉上簾子開始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