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沒想到偶像劇虛無的幼稚鬨劇有一天也會在她身上上演。
背著她的傅斯朗甩開韋封華的手,嫌棄地擦了擦手。
韋封華不甘心站起來:“你誰啊!”
怒氣衝衝走向傅斯朗。
傅斯朗闊步走到季暖身邊,摟著她肩膀,季暖猝不及防跌入木質林間。
仰頭隻能看到男人緊繃的下顎線和緊抿的薄唇。
他輕笑,漫不經心說:“這位同學,大馬路上拉我女朋友,應該我問你才對。”
女朋友。
三個字眼,季暖訝異不已。
不敢有表現,安靜地站在原地。
就在他懷裡。
“怎麼可能?”韋封華不相信,要把季暖再次貶低得一無是處,傅斯朗冷漠打斷。
他微微低頭,聲音很近,就在她頭頂。
“暖暖,你昨晚和我說出門有事,結果就是見這玩意?”傅斯朗輕蔑說,“隻會送你京北特產的男人,哪能對你安好心。”
他怎麼知道韋封華就是送她京北特產的人?
季暖滿腹疑惑,目光緊鎖著男人。
傅斯朗像看透她的心思,頭又低了一點,差點就要吻在她發絲上,用著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吊兒郎當說:“這次算英雄救美了吧?”
愣神的季暖好不容易接受當前混亂的局麵,一顆心懸浮不安,被他一句話逗到。
心情轉晴,回想到那次院運會林道裡關於英雄救美的話題辯論。
其實那次也是英雄救美。
季暖對上他視線,莞爾一笑:“都算。”
酒窩淺淺,傅斯朗眸中的寒冰消融。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季暖不想成為話題中心,順著傅斯朗起的戲唱下去。
韋封華目睹平日裡總是自動和身邊人保持一定距離的季暖樓上男人的胳膊,倩笑:“隻是以前不太熟的人,突然說這些話,我也很懵……彆理他,斯朗哥我們走吧。”
傅斯朗噙著笑,開口寵溺說:“好。”
看戲的人目睹局勢扭轉,接著女人親昵摟著男人,怎麼看,兩人都更像情侶,對韋封華的話存了疑。
韋封華被在人前打擊得體無完膚,如喪家犬,趕在議論聲變大起來前羞怒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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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和傅斯朗走到校門口,她才訕訕放開他,同他道謝:“謝謝你。”
往外退了一步,卻依舊覺得身上有著他清冷的木質香。
傅斯朗問:“沒打擾你約會?”
“明知故問。”季暖努嘴不爽說。
今天韋封華的這一出是意料之外的。
以及後來韋封華一股腦倒出他對自己的看法,季暖聽完隻感到一陣惡寒。
原來她在他眼裡是不堪的存在,而他把自己放到救世主的位置。
愛她,就是種施舍。
心裡嗤笑,鬼稀罕這種施舍。
冷靜下來,季暖才想起問傅斯朗:“你怎麼在這?”
傅斯朗穿著長款黑色羽絨服,襯得他身子頎長,傲然挺立,背著同色係的雙肩包,雙目間有藏不住的疲憊。
“考試。”他淡淡吐出兩個字。
期間讀得到他的幾分無奈。
季暖心想,難道學神麵對考試這麼悲觀。
考差了?
季暖不敢問,怕說錯話。
傅斯朗邁步走向地鐵站,邁出幾步,他側身偏頭望她,懶洋洋地問:“不回去?”
理工大學和京北大學距離五個地鐵站,季暖快速地跟上他步伐。
“沒開車?”季暖以為他這類矜貴公子,是不會搭乘地鐵之類的交通工具。
傅斯朗買了兩張單程票,把藍色的感應幣放到她掌心,一本正經說:“綠色出行。”
跟著他過安檢,站在過道旁等地鐵。
正是飯點,又是周六,大學站聚集很多人。
被擠了幾次,差點掉隊,季暖勉強跟上他。
走在前麵的傅斯朗停下步伐等她,而有對情侶牽著手擋住了季暖的去路,他大手一伸,把她扯到身邊。
同傅斯朗站在黃線外等候區,身後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差一點要貼上她,傅斯朗拉著她的胳膊輕而易舉和她換了個位置。
他站在她身後,護出了一個安全的位置給她。
不過一小時,他已經替她解圍幾次。
季暖微微湊近他,“傅斯朗謝謝你啊。”
他哼笑打斷她,“剛剛還斯朗哥,現在就傅斯朗?”
季暖羞赧,“不是情勢所逼嘛……”
叫哥,太親昵了。
他沒接話,季暖不知說什麼好,良久,傅斯朗又問:“不會是想請我吃飯?”
“嗯。”季暖點頭。
不然她也想不到其他感謝的法子。
“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吧。”傅斯朗主動提道。
唇邊的笑容越發不正經。
總有種她即將要被套路的感覺。
季暖怯懦點頭。
地鐵正好到站,玻璃門打開,一堆人湧下車,她趄趔幾步,他胳膊搭在她耳邊,她倚靠著他穩住了身形。
乘務員提醒可以有序上車,他帶著她往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