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開霽眼中閃過一絲懊惱,罷了,總有機會見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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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大佛的關家,馮露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直接摔了玄關的花瓶擺件。
“嘭”的一聲,花瓶撞擊在雪白的牆壁上碎裂一地。
“他們居然要去祭拜那個孤魂野鬼!”馮露方才還能勉強維持得體笑容的臉色驟然大變,五官扭曲,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果然是那個野女人的兒子,他給傅開霽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傅開霽主動提起來。”
“這十幾年,是我供他吃供他穿,他應該跪下來感謝我!”
關長毅看著馮露發瘋一般地發泄情緒,內心隻想著公司馬上可以轉危為安,並沒有多少波動,反正聲音冷靜地說道:“好了,摔過就算了,彆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傅家不高興。”
馮露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看著關長毅:“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關長毅歎了口氣:“我知道你這些年操持家裡不容易,但畢竟是結婚,去祭拜生母也是人之常情,你就體諒體諒吧。”
馮露陡然拔高音量:“一個協議結婚,他倒是借著傅家在自己家裡擺起譜來了。”
關長毅臉色有些冷:“夠了,沒有這個協議,咱們就要破產。”
馮露像是在氣頭上被人當頭打了一悶棍,微微冷靜過後,她深吸了一口氣:“那你說現在要怎麼辦?”
“該怎麼辦怎麼辦。”
關長毅一腳踢開花瓶碎片,朝家裡的琴房兼遊戲室走去,推開房間門,正中央擺著一台三角鋼琴,那是在關鳴彥五歲時買的,從五歲開始,家裡就請了專門的鋼琴老師每周到家裡來教關鳴彥彈鋼琴。
靠陽台的地方還擺著沙發和遊戲電腦,那是平時關鳴彥最喜歡窩著的地方。
“先找人把房間裡的鋼琴搬出去,再把電腦遊戲機放到銘彥自己的臥室去。”關長毅先拿琴房開刀,“然後挑一張好一點的雙人床,該重裝的重裝,該補齊的補齊。”
說完,關長毅又不放心地補了一句:“挑貴的,最貴的!”
馮露一邊聽著,一邊臉都要氣歪了:“也不用最貴的吧,就回個門走個過場而已。”
關長毅瞪了馮露一眼:“你上次找那個姓劉的就已經惹傅總不高興了,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馮露糾結一番,隻好答應下來。
這時候關鳴彥卻突然闖了進來:“不許動我琴房!”
關鳴彥剛才在飯桌上已經受了一肚子氣,本以為關與澄簽了協議和一個老男人結婚,為了以後的生活會在他麵前小心做人,這樣他在繼承公司的時候多少會留一點。沒想到關與澄居然敢當麵讓他丟臉。
還要動他的琴房。
傅總也是,他居然會為了一個協議結婚的工具人說話?
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關鳴彥將近一米八的大個子,護在鋼琴前麵,關長毅已經年過五十,還真拿他沒有辦法,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心裡不高興,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回公司,這鋼琴放在客廳裡也沒什麼不好嘛。”
關鳴彥一動不動:“我不讓!這個房間從小就是我的,憑什麼他結婚我要讓?”
“再說了,他就是個假結婚,這麼興師動眾乾什麼啊?等哪天關與澄被傅家趕出來了,我可不想讓他住在我的琴房裡。”
“說什麼呢,那也是你哥哥。”馮露連忙說道,朝關鳴彥使了個眼色。
關長毅第一次覺得和小兒子溝通這麼難:“回門這個儀式必須讓傅總滿意,你都快二十歲了,不要還這麼不懂事好不好?”
“我不懂事?”關鳴彥更加惱怒,“你現在想遷就更懂事的大兒子了?”
關鳴彥內心憤怒翻湧,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要被搶走的憤怒感。
“你!”關長毅有些生氣。
馮露連忙護住兒子:“你就不能和兒子好好說話?”
到底是心愛的小兒子,關長毅長歎一口氣,拿出新房子的鑰匙:“把鋼琴和遊戲機搬去你的新房子成嗎?”
關鳴彥看著嶄新的鑰匙,有些意動。
那個房子本來是留給他結婚用的,私下裡他想搬進去住過好幾次,可惜關長毅一直不同意。
現在能一個人住進大房子,對於他來說是個不小的誘惑。
也對,關與澄和傅開霽假結婚兩年,這兩年家裡的公司攀上傅家這艘大船隻會發展得更好。到時候關與澄再被掃地出門,還不是看他的臉色生活。
現在確實沒必要計較。
想通之後,關鳴彥便鬆開了手,接過鑰匙:“行吧,讓就讓了,準備什麼時候搬?”
“就這兩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