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兩秒後,溫崇月示意她繼續吃蛋糕:“我再想想。”
夏皎吃掉了一整份小蛋糕,一點兒也沒有浪費。
回家路上,溫崇月在一家花店前稍微一停。再上車時,捧了一束花,塞到夏皎懷抱中。
是一大束淡緋淺粉搭配在一起的花朵,珍珠金合/歡、紫菀、翠珠花、麝香碗豆花、落新婦、粉玫瑰……十多種花材搭配在一起,溫柔馨香,夏皎捧在懷中,用力吸了一口氣。
夏皎星星眼:“好漂亮的花,是你選的嗎?”
“我哪裡會挑,”溫崇月搖頭,“我對花朵一竅不通,這些是店裡搭配好的。”
夏皎愛憐地輕輕觸碰著點綴作用的落新婦和清新纖弱的矢車菊:“這家店的花藝師真的好會搭配,溫溫柔柔的。”
溫崇月專注開車,他說:“我看你也很會照顧植物,上次你在家插的花也不錯,很有天分。”
夏皎的衣襟貼靠著幽幽散發絲光綠的綿毛水蘇和珍珠金合/歡,植物的味道讓她感覺到放鬆,她不好意思,回答:“不是天分,是因為上大學的時候,我選修過一段時間花藝。”
“哦?我有個姑姑,在蘇州那邊開了家花藝工作室,”溫崇月若有所思地說,“下次你見見她,我想,你們兩個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
夏皎臉紅:“其實我就學了一點點。”
她懷中抱著花朵,已經吃過飯,姿態仍舊沒有放鬆,好像做好了隨時被訓話的準備。低頭看花時,夏皎的臉上彌漫出一種特彆而溫柔的專注,仿佛懷抱中的花朵是無價的珍寶——下午試那些價格高昂的鑽石戒指和婚紗時,她也沒有這樣的神彩。
溫崇月側臉,注意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微微垂首,是一種略帶怯怯的柔和。
她似乎仍舊有些膽怯,並未完全向他打開。
無論是心,還是身。
後者的話倒容易,洗澡時候,溫崇月讓夏皎幫忙遞一下乾淨的浴巾,他忘記帶了。
夏皎先他一步清洗,頭發已經吹乾了。哪怕已經結為夫妻,她似乎仍舊有些羞怯,就連遞浴巾這種事情,也是謹慎膽怯地躲在外麵。
溫崇月微微眯起眼睛,用手擦一下順著濕發落在眼睛周圍的水珠,隔著被水沾濕的睫毛,他看到浴室門被謹慎打開一條僅供一隻手出入的空隙。
一雙纖白的手,握著浴巾遞過來。
夏皎說:“你接著。”
她聲音很輕,網絡上卻大膽地發「今天的褲子就穿到這裡了」之類的言論。
溫崇月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邊帶了一下。夏皎發出一聲倉促的聲音,溫崇月推開浴室門,將她整個兒摟住。
花灑沒關,大量溫水落下來,夏皎哆嗦一下,說:“冷。”
她個子矮,水落在她身上時候有個緩衝,熱量流失,的確有些涼了。
溫崇月將她抱起來,舉起來,保持和自己差不多的高度:“現在還冷不冷?”
夏皎不冷了,溫崇月的身上很熱,像是暖爐。
夏皎疑心自己簡直就是在葉公好龍,明明網絡上看到紙片人就boki我可以,現在抱著自己經過國家認證的合法老公,卻有一些膽怯。
夏皎在心中默默罵了自己好幾聲不爭氣,提醒溫崇月:“我的衣服和頭發都濕掉了。”
“你衣服臟了,”溫崇月說,“我幫你。”
這樣說著,他終於將夏皎放下來,溫崇月個子高,俯身彎腰,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
洗了一陣子,溫崇月輕聲歎氣:“糟糕,越洗越多。”
夏皎的臉如紅蘋果,溫崇月直起身體,親吻她的額頭:“看來需要換種方式。”
夏皎認為他簡直瘋掉了,在長時間在充滿水蒸汽的半封閉空間中,她得不到充足的氧氣,腦袋暈暈乎乎,瀕臨窒息的邊緣,遺憾的是溫崇月並不放她自由,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從玻璃門中離開,宛若重獲新生。
她大口呼吸著救命氧氣,還未從缺氧的感覺中回過神,溫崇月側躺在床的一側,低頭,再度剝奪。
隱約間,夏皎聽見溫崇月問:“選擇小貓,還是選擇我?”
夏皎都快哭了:“你。”
“我是誰?”
“溫老師。”
“名字。”
“溫崇月。”
溫崇月仍不滿意:“大點聲。”
“溫崇月,”夏皎摟住他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的眼睛,“我選擇溫崇月。”
夏皎不知道彆人如何,但溫崇月的確喜歡讓她叫自己的名字,他喜歡聲音,尤其喜歡教著夏皎發出聲。
夏皎慶幸次日是周末,不必早起上班,她在日曬三竿時才清醒,很不幸地錯過了早餐。
這次,溫崇月沒有叫她。
溫崇月已經從健身房歸來,在周日上午,他例行要去健身房鍛煉,然後去挑選一些新鮮的食材和水果。周末的時間充裕,他會做一些稍微複雜的菜式。
夏皎半夢半醒間,就聞到了煲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