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喜樂沒有說話,她朝前走了兩步,眼看著就要進礦洞了,突然抬起手朝前拍了拍。
隨後,祝眠就聽到了玻璃清脆的聲音。
玻璃?
她挑眉,覺得這個“玻璃”的聲音非常似曾相識,她跟在柳喜樂的身後,也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抬起手拍了拍。
明明祝眠的麵前沒有任何東西,但偏生她的掌心觸碰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透明物體,聽聲音非常像玻璃。
柳喜樂說:“這就是門。”
“可這明明就是玻璃。”
“我和你想的一樣,但是……”
柳喜樂將手收了回來,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對祝眠說:“但不知道為什麼,大人都稱呼這個玻璃為門,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稱呼。”
一道由透明玻璃做成的隱形門?
祝眠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柳喜樂說:“荒洲是不是沒有鏡子。”
“對,”柳喜樂誠實回答:“從我生下來開始,就沒有在荒洲見到過鏡子。”
“為什麼?”
“因為大人們害怕鏡子,說如果當你直麵鏡子的時候,會被帶到另外一個世界去,而且會看到一些我們平時根本沒見過的東西,也不讓我們盯著水麵看太久,盯久了,裡麵會伸出來一隻人手,把我們拽下去。”
祝眠總結了一下柳喜樂說的話,意思就是鏡子是鏈接著兩個世界的橋梁,裡麵隱藏著彆人看不見的怪物。
“要說哪裡有鏡子的話,反而是荒洲裡最貧窮的死城。”
“死城?”
柳喜樂點了點頭,多說了幾句:“死城是荒洲內人人談之色變的地方,那裡到處都是災鳥,腐爛的土地上還插著各種各樣的鏡子。”
死城死城,正如它的名字一樣,是一座已經徹底死亡的城市。
裡麵居住著的東西,是一麵又一麵埋藏在泥土當中的鏡子。
“關於死城,你還知道多少?”
柳喜樂搖了搖頭,“我隻知道這麼多的東西,其他你要是還想知道的話,隻能問這裡地位最高的人。”
位高權重的人,往往知道的東西更多。
“謝謝,你現在給出的消息已經很管用了。”
“不用謝,我們兩清了。”
祝眠看著柳喜樂,最後問了一個問題:“你和花魁之間的關係,能說麼?”
一提起花魁,柳喜樂的臉上就充滿了不自在,她低頭看著自己已經非常被爛泥弄臟的鞋,半天沒說話。
“沒事,你要是不想說的話,也可以不說。”
“嗯,”柳喜樂最後還是選擇了不說,她真的不想像任何人透露有關自己和花魁的事情,所以轉移了話題:
“現在還不到開門的時間,我們不能進去。”
每個月隻有滿月的那天,荒洲通往上洲和地下礦洞前的“門”才會開啟。
“沒關係,我們下次再來。”
祝眠現在不急,已經確定好了地下礦洞的位置後,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等滿月之時,抓住機會,下礦洞狠狠地薅玄鐵!
她也沒有急著帶葉清柏離開礦洞,地上還在進行遊街宴,現在時間還早,祝眠在周圍溜達了起來。
這不溜達不知道,一溜達嚇一跳!
祝眠發現,牆壁上竟然有壁畫?
而且葉清柏早就發現有壁畫了,此時正站在壁畫前麵看。
祝眠趕緊跟了上去,從便攜工具箱裡麵把手電筒給拿了出來,照著這些壁畫。
在礦洞前,隻有一幅壁畫,用小刀一點一滴雕刻出來的。
隻見在石頭的最頂端,有一個麵容模糊但服裝看起來很華麗精致的男人,正慵懶地靠在王座上,他的腳下跪著千萬數不清的小人。
這些小人們非常虔誠,跪在地上將額頭緊貼著地,把王座上的男人奉為了自己的神明,用各種各樣精美的禮物去供奉他。
為什麼地下礦洞前會雕刻這種畫?
祝眠感覺很奇怪,她又仔細看了下去,受到眾人供奉的神明,賜予了他們玄鐵。
“這難道就是玄鐵的由來?”
她下意識地將目光緊盯在王座男人的臉上,還沒多看幾眼呢,眼前就突然多出來了一隻冰涼的手。
葉清柏不知道什麼時候貼上來了,在她耳邊輕聲念道:
“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