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帶著災鳥麵具的人人圍在花魁身邊,開始跳舞。
這種舞蹈看起來非常奇怪,他們好像在敘述著什麼事情,把花魁圍在中間,一點一點慢慢地逼近,臉上的災鳥麵具在篝火的襯托下,看起來很陰森恐怖。
祝眠盯著那群人的舞蹈,越看越覺得這舞蹈看起來非常眼熟。
這讓她聯想到了在地下礦洞的壁畫上,好像也有一群人圍在王座男人的四周跳舞,但壁畫上他們帶著的不是災鳥麵具,而是鳳凰麵具。
壁畫上麵的舞蹈也和現在花魁的舞蹈完全不一樣。
帶著鳳凰麵具的人跳的舞,看起來很充滿神性。
但是這些帶著災鳥麵具的人,卻充滿了說不上來的邪性。
“葉清柏,你覺不覺得他們很怪啊?”
“嗯。”
葉清柏朝那個方向掃了一眼,就不感興趣地收回了視線。
他走到祝眠身後,跟在地下礦洞時做的事情一樣,用手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葉清柏輕聲念了一句,“彆看。”
雖然和在地下礦洞的時候,說的是同樣的話,但是帶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為什麼不能看?”
葉清柏:“這個舞蹈帶著邪性,你越是看下去,你的思維越是容易被拉入其中。”
祝眠也覺得這個舞蹈非常的邪乎,光是盯著時間看得久了,就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
“我不看了。”
祝眠在這方麵還是非常聽話的,既然葉清柏說了不讓看,那她就不看。
“不對啊,葉清柏,你為什麼對這個舞蹈這麼清楚?”
祝眠的話,讓葉清柏愣了一下,其實就連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為什麼對荒洲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
他沉吟了一會兒,最終誠實地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葉清柏,那在你的世界中,花魁是什麼模樣?”
“渾身散發著黑氣,還能把彆人的黑氣給吸走。”
“黑氣?”
祝眠還挺好奇葉清柏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他之前說過,在自己的世界中,祝眠是第三種顏色。
“嗯,從頭到腳都蔓延著黑氣。”
聞言,祝眠又轉頭看向花魁的方向,她看起來依舊很美,一顰一笑之間都充滿了風情萬種。
祝眠隻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給收了回來,在這種事情上,她很聽葉清柏的話。
既然葉清柏說這個花魁奇怪,那她身上肯定有詭異的地方。
“我看不見花魁身上的黑氣,可他們收集黑氣,將這些黑氣都聚集在花魁身上,有什麼用呢?”
看這次遊街宴的規模,應該已經在日月城中舉辦過很多次了,花魁肯定吸收了不少黑氣。
葉清柏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隻是覺得對方的舞蹈很熟悉,好像曾經在他的記憶中出現過很多次一樣。
不管了,隻要繼續在日月城中待下去,一步一步往裡麵深挖,肯定可以發現日月城中真正隱藏著的秘密。
遊街宴轟轟烈烈地開展了半個時辰,慢慢地平息,步入尾聲。
日月樓內重新熱鬨了起來,花魁已經在眾人的擁簇中回到日月樓。
老鴇親自給花魁開路,各種點頭哈腰,就差把“舔”這個字給寫到臉上,但花魁的態度始終冷冷淡淡。
她好似一個提線木偶般,臉上的表情很少。
花魁上了四樓,熱鬨聲也跟著來到四樓,花魁經過他們門前的時候,在葉清柏的視角中,花魁身上的黑氣已經濃鬱到一種可怕的程度。
這次花魁沒有停下來,而是目不斜視,直接從他們門前走了過去。
祝眠把耳朵緊貼在門上,聽著門外傳來的竊竊私語:
“這一任的日月樓花魁,長得實在是太美了,也不知道誰能買下她的初夜。”
“那還用說?肯定是映月大人。”
映月大人?
這個人好像在日月城的地位很高,祝眠也從容嬤嬤的口中聽到過這個人。
門外的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討論關於映月大人的事情,祝眠吃瓜吃得很爽。
總結下來,映月大人是個妖族,在日月城的地位很高,實力非常強大,身邊常年跟著一隻性情殘暴嗜血的六尾狐,他非常癡迷於各種美人,隻要有美人的地方就有他。
“葉清柏,這個映月大人我們遲早有一天也要碰見,隻要還在這個日月城中,就一定能夠見到他。”
花魁是他們必須要去見的人,她的第一個客人很有可能就是映月。
葉清柏低頭,安靜地看著祝眠,“不怕。”
在荒洲中,隻要他還在祝眠身邊,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傷害到祝眠。
“我沒有怕。”
祝眠不是那種遇事會退縮的性格,她想了想,伸長胳膊抓住了葉清柏的手,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也笑著說:
“你也不要怕。”
葉清柏沒想到祝眠會這麼做,他被祝眠捏在掌心中的手緊了緊,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眼簾。
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經曆過的事情,讓葉清柏的心跳加快,他很想把手抽出來,可又有點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