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老說這姐弟倆姓左的時候,諸家真倒是沒有什麼聯想,但諸淩卻想到了姨婆口中左家姑娘有神通的傳承這件事情。
她記得姨婆說過,他們家這一輩一共是姐弟四人,除了姨婆左秋霜,外婆左冬雪之外,還有大姨婆左春露和二舅公左夏雷。
外婆他們的母親在丈夫死後帶著兩個稍大一些的孩子改嫁了,下麵兩個小的則留在了左家交給姑姑撫養。
當初為了太外婆改嫁要帶走唯一的兒子這件事情,雙方鬨得很難看,太外婆更是帶著兩個孩子悄悄走的,所以傳說中的大姨婆也好二舅公也罷,彆說諸淩隻知道一個名字,就是外婆和姨婆活著的時候也不知道更多信息了。
不過,不管是不是,諸淩都沒有什麼認親的想法。
所以她隻是在心裡詫異了一下【該不會這麼湊巧吧】就扔到了一邊,集中注意力仔細聽邢國強的秘書,跟他們細細說工地上的事情。
這個工地其實離市中心並不遠,是一個地鐵站附近的樓盤,第一期已經蓋好交房了,出問題的是隔了一條小河和一座花園的第二期施工地。
第二期從一開始施工就麻煩事情不斷,今天這個砸了手,明天那個崴了腳,一開始也沒人注意,畢竟都是小事情,大部分也都是些粗心工人才中招。
之後經過反複強調施工安全後,這種小打小鬨的事情有所收斂,但是緊接著就有外麵的車子衝進施工圍牆,支架突然斷裂等等事件,由於事情實在太過密集,儘管這些意外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傷害,但員工們還是戰戰兢兢,到了後麵都不太敢上工。
為此工地封了半個月,請了常住這邊的經理請了仙師來做法。
之後果然再沒有發生意外,但是好景不長,大約半年後,一名員工被突然倒下來的鋼筋砸斷了腿。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單純的事故。
但安置鋼筋的兩位員工再三保證,他們是反複確認把鋼筋安放妥當之後才離開的,絕對不可能自己滾下來。
再說這些鋼筋都是一捆一捆紮好的,堆在一起彼此之間有縫隙鑲嵌,本身又重,彆說突然砸下來了,就是幾個人抬都不一定能挪動,工人們搬運的時候都是直接上吊車的。
但員工的腿確實是砸斷了,鋼筋滾下來的時候也不止一個人看見,隻是不管是開吊車的司機,還是安置鋼筋的兩個裝卸工人都堅決不承認這是他們的工作失誤,最後請示了邢國強,調監控。
然後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一眾人一個個都皺著眉頭看著投影在牆上的監控畫麵。
畫麵裡的工人正在安置成捆的鋼筋,確實像工人們自己說的那樣,他們不但按照規定對方鋼筋,每一捆都會上手試探穩不穩,之後的畫麵飛速快進,一直到夜幕降臨工地隻有兩盞探照燈亮著,在沒有其他人時,一直很安靜的畫麵出現了異動。
畫麵開始變得有些花,像是乾擾非常嚴重的個樣子,但仔細一點還是能看得出來,原本安安穩穩堆在最上頭的那捆鋼筋突然開始橫向移動起來,就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拖著鋼筋往外挪,一直挪到邊緣,整個搖搖欲墜才停下來。
在場的其他人大概都是見過大世麵的,雖然臉色都不好看,但總體狀態還算可以。
但諸家真和諸淩就不是很好了,諸家真臉色有些白,諸淩則忍不住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後背發涼,等到第二日一早工人上工,鋼筋滾下來的時候諸淩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聽到身邊諸家真猛抽冷氣,過了幾秒她才睜開眼睛。
然後一抬眼就看到坐在斜對麵的姐弟倆,正用一臉不屑的表情看著她。
諸淩:她承認,她一個鄉下人真沒見過這種市麵。
“出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們請來了之前做法的仙師,但那位仙師看過之後表示沒有辦法,然後推薦在座的幾位仙師。”秘書說完之後就關掉了停在一攤鮮血畫麵的監控。
而這個時候的監控畫麵又恢複成了清晰的模樣。
“事情的大概就是這樣,想必諸位仙師已經清楚了,還請諸位鼎力相助”邢國強非常爽快地道,“我願出三百萬幸苦費,解決這事兒的仙師獨得兩百萬,剩下的一百萬就當勞煩其他仙師奔波的車馬費了。”
諸淩下意識打量了一圈邢國強請來的仙師,不算諸淩的話一共五隊人,也就是說有四隊人可以平分一百萬,那就是一隊二十五萬,要是算上她,那也有二十萬。
很不錯。
和諸淩隻敢想一想那平分的辛苦費不同,其他五隊人很明顯是衝著200萬去的,這會兒看其他人都透著一股子警惕的味道。
隻有諸淩,誰都沒把她當回事兒。
諸淩表示:很好,她就是來混個臉,順道看看誰的本事最厲害,正好將咒語那事兒告訴他。
說完了正事之後就是邢國強給自己請來的仙師們互相介紹,除了諸淩之外,左家姐弟倆,據說是如今玄門新生代的中佼佼者,姐姐叫左鳴雁,弟弟叫左驚鴻。
秦老名帶著兩個徒弟,大的四十多歲沉默寡言,長相也憨厚,像個莊稼漢子,名叫鄭馳,年輕的二十多歲,相對活潑,叫原飛。
夫妻檔,兩人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級,丈夫叫曹彥生,妻子叫於潔,這夫妻倆很會來事兒,和哪家都能說得上幾句話。
兩外兩夥,一個是六十多歲的張婆婆,帶著一個怯生生的孫女張品蕾,還另外有兩個三四十歲的徒弟,這夥人都很沉默。
還有一個四十多歲名叫曾長譽的大師,帶著四個二十多歲的男弟子,清一色小夥子年輕力壯,看上去很有排場,這四個徒弟都非常殷勤的伺候這個師傅,不過看著和秦老不怎麼對付。
當然,秦老幾乎和誰都不太對付,就那對會來事兒的夫妻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