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兩三個得寵的麼,不過就是才人唐文美,美人□□、魏嬌,看眼下熱灶燒的,事情也難辦呢!
正經能想辦法的婕妤們,之前羅司珍就竭力奉承過婕妤蘇妙真,隻是這位蘇婕妤性子清高,羅司珍的投名狀都沒接。至於說嬪裡,那選擇範圍就大多了,羅司珍先後向三位嬪示好過,也算是結了善緣,可惜也僅止於善緣。
要說成為靠山,那還差著呢!
看來看去,還是得做‘風險投資’!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好?宮裡有權勢的妃子,也不差一個‘司’字女官的奉承呢。
可如果要風險投資,看那些無品貴人,甚至紅霞帔,羅司珍又覺得資質都差了些,不像是能青雲直上的樣子——後來她仔細想了下,覺得自己是平日裡見多了素娥,眼光也變高了。
所謂珠玉在側、自覺形穢,凡是就怕對比!
而一旦這個念頭根植於心,她就有想法了。最開始她有想法也沒用,素娥是顧尚功的養女,自有顧尚功為她鋪路,將來真的有了前程,沾光的自然也是顧尚功...可如今顧尚功不是沒了麼?
自此,羅司珍心裡種種想法就抑製不住了!
稍晚些時候,羅司珍就讓羅天香將素娥叫了過來。素娥很快就來了,一起拿來的還有一些半成品的物件,都是素娥做的——她雖然手藝平庸,但也不是不能做活兒,這些偏簡單的物件,也會分配到她頭上一些。
羅司珍讓羅天香叫素娥的理由就是拿她的活計來檢查。
司珍檢查一個年輕宮女的活兒並不多見,除非是特彆重要的,可素娥並不屬於此種。不過也沒人為此覺得奇怪,畢竟羅司珍器重素娥這也不是秘密,大家見怪不怪了。
如今拿來的物件,都是一些緝珠工藝品...緝珠從穿珠、釘珠而來,曆史非常悠久,可以說是最古老的首飾加工法之一。不過這門手藝到最盛,還是清朝,有很多清代宮廷飾品都是緝珠的。
至於如今,緝珠還稱不上緝珠,不算釘珠的話,大家穿珠還不怎麼做立體的作品,大都是平麵作品。偶爾有立體的,最常見‘花朵’題材,也就是所謂‘珠花’。不過這些珠子結成的花朵也相對簡潔,基本用線條來表現花朵形狀。
素娥就不一樣了,掌握了緝珠的一些技巧後,她就開始‘複原’自己上輩子見過的緝珠作品。有些是清代宮廷實物,有些則是手工區UP主,包括簪娘們的作品...以此時來說,確實是匠心獨具、美輪美奐了。
這也算是素娥除了畫圖外的看家本領,緝珠雖然也有自己的難度,但和此時金銀作、珠翠作的難度不是同一個水平。一則它還沒那麼卷,二則不同技藝之間雖無高低,但確實有難度分野,對素娥來說緝珠更好掌握——就是有難度地穿珠子而已,考驗的是耐心、設計,手藝也有要求,但沒那麼多。
素娥也不能隻考慮‘女史-女官’這一條升職路線,如果這條路走不通,要以技術立足,除了能畫設計稿外,她也得有點兒拿得出手的手藝。看來看去,她就選擇了專精緝珠,難度自己夠得上,而且這也是她比較感興趣的。
她上輩子是出過一個緝珠視頻的,隻不過淺嘗輒止,她在這上麵隻能說入了個門(以現代人那寬泛的標準來說)。
“司珍,我近日做的物件都在此了...做的不好,叫司珍笑話了。”素娥將一盤珠花捧給羅司珍看。
羅司珍隻是隨便掃了一眼那盤珠花,立刻就笑著拉過素娥的手:“你的活計有什麼可看的?向來不需要操心......”
這倒也不是全然誇張,素娥的手藝確實不算精,但她很有自知之明,從來不去做自己做不來的(當然,能夠挑活兒,這本身其實就是一種特權,而她在司珍司恰好有這個特權)。由此,她也沒讓上司操心過就是了。
羅司珍全然不在意那些珠花,而是與素娥寒暄了會兒,說的都是比較親近的話。素娥知道,這是後麵有真正重要的話要說的意思,所以全然不敢放鬆——果然,幾句話之後羅司珍就‘圖窮現匕’了。
“說來也是時光飛逝,這才多久,仿佛你進宮做小宮女才是昨日之事...如今是真的長大了,這般進益,還出落的這麼出挑——不是我沒得見識,滿宮的娘娘,我十有八九都是親眼見過的,可單論一張臉...嗬嗬...”
“素娥,你要知道,咱們宮女子的前程都落在一張臉上呢!若是尋常資質,不必做此想也就罷了,可如你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