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柔柔張倩倩她們母女二人分彆後,肖冊又繞著商場裡的男裝區逛了好半天,臨到商場提示顧客閉店的音樂聲響起時才選中一個錢包。
雖然每家店裡的男式錢包款式都差不多,但就在這差不多的細節裡,肖冊憑借他的審美和毅力愣是挑出了最滿意的那一個。
那是一個純牛皮、荔枝紋的黑色錢包,大品牌的,但品牌logo設計的特彆小,淺淺地印在錢包的右下角,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一點都不影響錢包的整體美觀。
錢包裡麵有六個小的隔層,可以用來放各種卡,還有兩個比較大的隔層,售貨員說可以用來放錢和比較重要的證件、照片。
功能齊全,樣式好看,雖然貴了點,但肖冊願意花錢買。
錢包買好後,肖冊猶豫著要不要先問祁陽借30000塊,好湊夠50000塊一起還給吳西南。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好不好,但他知道自己借了祁陽的錢後,祁陽大概率是不會讓他還的,並且不讓他還錢的態度應該比吳西南還要堅決……思來想去,他決定先不借了。
雖然欠祁陽的錢貌似會讓他更輕鬆一些,但欠錢嘛,終歸都是要還的,欠誰的不是欠呢,欠吳西南的錢雖然會讓他壓力大一些,但壓力大也預示著賺錢的動力大啊,那還是繼續欠吳西南的好了。
他還挺需要一個強大的動力來經常性刺激他的。
肖冊把存有20000塊錢的銀行卡塞進要送給吳西南的那個錢包裡,六個隔層,他選了其中最靠下的那個小隔層,檢查沒問題後才把這個錢包小心翼翼地放進了他的背包裡。
明天,不對,後天,或者大後天、大大後天就能見到吳西南了,肖冊得好好想一想怎麼把錢包送出去。
直接給的話吳西南不僅不會要,一定還會發脾氣,他大概能想象到吳西南看到那張銀行卡時的表情,應該是氣到眉毛都皺到一起去,然後對著他恨鐵不成鋼地吼,“哥說過了不用你還錢!小孩子家家的還什麼錢!!”
那就先斬後奏?給吳西南錢包的時候不提銀行卡的事,等吳西南自己發現後為時已晚,他不要也得要了?
能躲一時是一時,就選先斬後奏吧,他愛吼就讓他吼兩句,錢是一定要全都還給他的。
肖冊煩躁地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來翻去,就像一條不斷扭動的小花蛇,沒辦法,隻要一天不把欠吳西南的錢還齊,他的心裡就一直堵著一股氣,不上不下的,每次想起來都要梗一下。
肖冊還在抱著被子翻騰,祁陽推開他的臥室門,皺著眉看向他,“你又在鬨什麼?給哥老實點!”
“哎呀,我煩嘛,鬨一會兒怎麼了,耽誤你事兒了?”
“對啊,耽誤我事兒了,我正在盤銷售額呢,你一直瞎哼哼,我的思路都被你哼哼沒了。”祁陽一邊說著一邊在肖冊床邊坐下,抬手幫肖冊理了理劉海兒,肖冊的劉海都快和他的鼻尖平齊了,祁陽嫌棄地提起一綹,對肖冊說,“頭發這麼長,是不是該剪剪了?”
“不剪,我要留著剪狼尾。”
“什麼尾?”祁陽常年是一頭利落的板寸,他不知道現在流行什麼發型,也不感興趣,聽見肖冊說“狼尾”,他都沒往發型上麵想。
肖冊把祁陽的手扒拉到一邊,自己又把劉海順了順,他覺得這個長度還不夠,還得再長一段時間才行,“就是飛輪海他們那樣的發型,後邊長長的那種。”
祁陽是知道飛輪海的,幾個身高180+的年輕小夥子組成的歌唱組合,唱的吧,還行,長的吧,湊合,但組合確實挺火,大街小巷都是他們的歌和他們的海報。
祁陽仔細想了想,他們的發型嗎?沒什麼好看的吧,“那多不利索,看著就紮得慌,而且大冬天的洗起來也麻煩,像哥這樣多好。”
“我就不,搞藝術的都剪那樣的發型,我也要試試。”肖冊堅持,而且他覺得狼尾挺好看的,除了不好洗頭外,哪哪都順眼。
“臭小子,聽風就是雨,你現在見過幾個藝術家了?一大老爺們留什麼長頭發,剪了剪了,明天哥就帶你去理發。”
“你煩不煩啊,快去算你的銷售額去吧!”肖冊從床上坐起來把祁陽往外推,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他才不去理發呢,好不容易留長的他能讓祁陽給他剃成板寸?!
祁陽臨出肖冊的臥室門前還掙紮著又給肖冊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孩子越長越不聽話,當哥的是挺鬨心。
但最近讓他鬨心的事兒不少,可不止這一件,眼下還有一件要緊的事要辦。
年底了公司要統計數據,為年會上員工的獎罰還有來年的規劃做準備,但祁陽把他們部門的數據交上去沒兩天就被財務部打回來了,說他交給公司的部門銷售額有問題,和財務賬目上的實際收款數額對不起來,前後差了三十三萬呢,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問題出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