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點了點頭,感覺手裡的禮物有點燙手。
他不懂講究人的精神世界,所以感覺不到袖扣的魅力,彆說戴了,他連見都是第一次見呢,搞不懂鄭明東為什麼會送他這個,大概,可能,也許又是他哪個朋友送給他的?
但鄭明東知道這對兒小東西價值不菲嗎?應該是知道的吧?
祁陽想了又想,最後把首飾盒子連帶著那對袖扣一起塞進肖冊手裡,並對他說,“這東西我用不上,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拿去戴吧。”
肖冊像躲燙手山芋一樣快速躲開祁陽,“哥?我不要,我也用不上。”
盯著手裡的翡翠袖扣又看了一會兒,祁陽又說,“那你覺得吳西南用得上嗎?要不去他家的時候給他拿著?也算是一份禮物。”
肖冊直接無語到想撞牆,“我的哥,你能不能不要總想著把彆人送給你的東西再送出去啊,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可是我用不上啊,放著多可惜。”
“可惜也放著吧,說不定早晚能用上。”肖冊默了,他該怎麼樣才能讓祁陽明白,有時候心意遠比禮物的實用價值重要的多。
先不管這些了,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肖冊把祁陽手裡的絲絨布首飾盒子拿過來放在棗木書架的最上層,和其他兩樣比較貴重的東西放在一起,然後就推著祁陽趕快去換衣服,嘴裡也不停催促著,“咱們得快點,小南哥他們還等著咱們呢!”
祁陽於是不再想袖扣的事,轉而和肖冊一起去臥室換衣服去了。
在醫院住了兩天,他和肖冊都沒有機會洗澡換衣服,身上從上到下都沾滿了消毒水的味兒,一點兒都不好聞,在換衣服之前,他倆都需要好好地洗一洗澡。
快速地洗完澡後,肖冊和祁陽的內搭都選了相對寬鬆的衛衣、工裝褲的裝扮,腳上則是各自穿了一雙矮幫馬丁靴,外麵套上他們計劃要在新年那天才會換上的新買的羽絨服。
簇新的衣服把他倆襯托的宛若還在象牙塔裡上學的大學生,互看一眼後,倆兄弟都比較滿意對方的穿著。
雖然想到安揚那身筆挺的白襯衫時,肖冊的心裡還會不太舒服,但他知道白襯衫並不適合他和祁陽,每個人都有最適合他們的風格,他屬實沒必要東施效顰。
而且,也沒有效仿的必要。
在挑選禮物的環節,肖冊和祁陽產生了分歧,按照祁陽的意思,他們完全可以直接把他公司發的過節禮拿過去。
過節禮有燕窩、海參和乾貝禮盒,都是大品牌,價格也不便宜,他倆並不會因此失了禮數。
但肖冊總覺得不夠重視,他想在去之前經過商場的時候重新挑一份更貴重的禮物拿過去,比如給吳西南的媽媽買一條珍珠項鏈、給吳西南的爸爸買一罐碧螺春。他聽吳西南說過他爸爸喜歡品茶,他覺得送禮就要送到人家的心坎上。
祁陽覺得沒必要,堅持認為他們公司發的過節禮就挺好,而且像海參、燕窩這類營養品他倆又用不上,一直放著就很可惜,因為過節禮還都有保質期,他們又沒有其他親友可以送。
肖冊撅著嘴反駁,“這又不是咱們自己花錢買的。”
“可這是我們公司用我們部門創造的利潤買的,相當於是我花錢買的吧,怎麼就不算了?”
“這不一樣,意義不一樣!”
“能用就行啦,你不說,吳西南他們也不知道啊。”
“我不,我就要重新買!”
“你非要重新買,那我就不去了。”祁陽說著就往沙發上一坐,真就擺出了一副愛去不去的架勢。
肖冊氣的想發瘋,但又拿祁陽沒轍,最後隻能妥協。
所以去吳西南家的路上,肖冊一直在生悶氣,不願意和祁陽說話。
祁陽就把肖冊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握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