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西南的爸媽雖然都已經退休,但因為退休之前在各自的係統裡職位都不算低,認識的人不少,而且目前手裡還有一些人脈可以用,吳西南就把電話打到她媽媽那裡,讓他媽媽幫忙問問誰家有叫艾琳的女孩子,問到後立馬告訴他。
他人不在京城,目前能做的事情隻想到這一層。
吳媽媽在電話裡聽出來吳西南的語氣很焦躁,她自己也不免跟著著急起來,忙問他出了什麼事,吳西南想了想,就把實際情況給他媽媽說了,完了又說,“媽,你和我爸多問幾個人,我怕那群人瘋起來沒有底線,咱們得儘快把肖冊找回來。”
吳媽媽一輩子都紮根在教育局,經手過多少涉及青少年教育問題的案例,自是明白吳西南的擔憂,她安慰吳西南說,“兒子放心,爸爸媽媽現在就去問,把我倆認識的人都問個遍,找到人後會馬上告訴你。”
吳西南低低地嗯了一聲,現在他把一半的希望寄托在他爸爸媽媽身上了,另一半的希望則在祁陽身上。
祁陽思來想去,他能找的人隻有譚天明,因為和艾琳的交友圈子重合的隻有他,祁陽一時之間也想不到除了他之外還能找誰。
雖然他打從心底裡抵觸和譚天明聯係,但為了肖冊,卻不得不聯係。
祁陽把譚天明的手機號從黑名單裡移出來,隻猶豫了一秒鐘就撥了出去,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中他的眉頭一直沒鬆開過,雙腮也咬到泛酸,以此來壓製從心底湧上來的不適感。
電話接通,譚天明歡快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祁陽?真的是你嗎?!”
祁陽瞳孔微縮,但沒出聲回應。
譚天明又著急地追問,“祁陽?是你在給我打電話嗎?”
他對於祁陽能主動給他打電話這件事是喜出望外的,也是不可置信的,祁陽不出聲,他就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除夕那晚他對祁陽做了那樣的事,他以為祁陽會厭惡他一輩子。
如果不是為了找肖冊,祁陽倒是真的打算一輩子不再聯係譚天明,所以相較於譚天明的激動,祁陽的反應則很平淡,依然沒有任何的寒暄和問候,而是單刀直入張口就問譚天明,“知不知道艾琳在哪裡舉辦單身派對?”
“乾嘛?你要去給我姐慶祝啊?”譚天明的語氣已經沒有剛開始時那麼歡快了,他猜到祁陽這通電話的目的不是他。
祁陽不管譚天明怎麼想,他隻想趕緊找到答案掛斷電話,於是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接著對譚天明說,“知道的話就趕緊告訴我。”
“我知道啊,但我偏不說!”譚天明瞬間換上慵懶的腔調,好像坐在昏暗的光線裡搖晃著紅酒杯的貴公子,嘴角噙笑,眼睛裡卻露出銳利的光,死死盯住三步之外的獵物。
祁陽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儘,繼續催促道,“知道就快說,我真的很急,你不要無理取鬨。”
“你著急關我什麼事,而且,我這人就喜歡無理取鬨,你能怎麼辦呢。”
“譚天明!請你正經一點,趕緊把艾琳現在的地址告訴我!”
祁陽越著急,譚天明反而越賴皮起來,他低笑著對祁陽說,“正經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你麵前,我永遠正經不起來。”
祁陽氣到想把手機摔出去,譚天明就像一個患有嚴重交流障礙的人,你在跟他說話的時候,同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這真的是很讓人抓狂的一件事。
“譚天明,肖冊也是你的朋友對不對,你也不忍心看著他出事對不對?”祁陽思索了片刻,換了另外一種說話的方式,希望譚天明能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但他顯然高估了譚天明的同理心,聽祁陽說完這句話後,譚天明不僅沒跟著著急,而是大笑祁陽的小題大做,“他能出什麼事,深陷溫柔鄉,他美著呢。”
祁陽忍耐,“譚天明,不要把你們的想法強加在彆人身上,肖冊他不需要你們那種溫柔鄉。”
“這還分什麼你們我們,燈一關,誰還分的清眼前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