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願娘子平安順遂,無病無擾……(2 / 2)

分明知道兩個時代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卻總是忍不住。

“待會兒就祭祖了,你趕快過去吧。”

收起紅包之後,周如玉忙對他催促道。

沈伯文便答了聲好,帶上玨哥兒出了房門。

因此沒瞧見,周如玉在床頭坐下,又將那個紅包拿出來摩挲了半晌,才打開櫃子裡放著的匣子,珍之又重地將它放了進去。

……

整個大年初一就在忙忙碌碌中過去了,到了第二天,嫁出去的大姐和二姐,都帶著各自的相公孩子回娘家來了,沈伯文三兄弟也就先等了等,等到上午見過姐姐他們之後,下午再去各自的嶽父家裡,畢竟姐弟幾個也不經常見,過年是難得團聚的時候。

沈伯文也見到了上次湊巧錯過,沒有見到的二姐,二姐夫和外甥和外甥女。

見了麵,外甥們跟外甥女都乖乖巧巧地拜年,沈伯文笑笑,一個個都發了壓歲錢。

既然見麵了,他也回了趟房間,取出銀子,跟二姐和二姐夫交接了一下還錢的事兒。

二姐倒是沒有第一時間收銀子,先仔細問了他一番,家裡的情況怎麼樣,現在教書累不累,在反複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才將銀子收起來,道:“今天出來我們也不知道你要還錢,等改天,我讓你姐夫把欠條送回來。”

二姐夫姚益也點了點頭。

就在幾人說著話的時候,大姐和大姐夫也走了過來,沈伯文站起身來,同他們見禮。

大姐夫顧家興腆著略有點微胖的肚子,笑眯眯的回了禮,就要拉著連襟和小舅子去一塊兒喝酒,“走走走,乾在這兒坐著有什麼意思,去喝酒去喝酒,這大過年的,就是要喝酒才行嘛。”

二姐夫家裡是開藥鋪的,自個兒身形清瘦,倒是跟大姐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聞言便哭笑不得,連忙擺手推辭,“姐夫,我是真的喝不了,先說好了,隻能陪你淺酌幾杯。”

“行行行,你說了算。”

沈伯文一聽喝酒,頭就開始疼了,剛想像二姐夫這樣推辭一番,就見大姐捶打了一下大姐夫的肩膀,佯怒道:“明明知道大郎喝不了酒,還偏要拉著他,去去去,想喝酒去找二郎和三郎。”

沈伯文:……

看來自己酒量不好這件事,全家人都知道了。

一大家子人一塊兒吃過午飯,大姐二姐兩家繼續留在沈家,陪沈老爺子跟老太太說說話,也讓孩子們玩兒個痛快,沈伯文三兄弟則是收拾出發,帶上妻子孩子,準備去嶽父家中了。

周家,此時也是一番熱鬨景象,周老太太領著兒媳和女兒們在廚房忙活,周老爺子在東屋跟兩個女婿閒話聊天,卻基本上是兩個女婿說,他聽,鮮少開口。

心裡卻在想著,他大女婿怎麼還不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給絆住了。

倒也不是老爺子對這兩個女婿有什麼意見,而是他本身是個老童生,最欣賞的就是讀書人,三個女婿裡頭,隻有大女婿沈伯文是個秀才,其他兩個女婿,一個種地,一個是屠戶,他都不怎麼看得上眼,當時挑定他們做女婿,也是老太太做的主,他的意見被無情的忽視了。

周老太太當時是這麼說的:“就咱們這個小破地方,哪兒來那麼多的讀書人給你當女婿,你啊,還是給閨女找個能吃飽穿暖的人家吧。”

事實也的確如此,三個女兒之中,隻有長女看似嫁的光鮮,實則嫁過去之後,一直過的清貧,而另外兩個女兒,尤其是嫁給屠戶的老三,雖說出去不怎麼好聽,但日子卻是過的最好的。

正當周老爺子惦記著大女婿的時候,大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隨著玨哥兒跟阿珠吵吵鬨鬨的聲音:“外公外婆,我們來啦!”

他心心念念的大女婿終於過來了!

二女婿和三女婿也站起來,跟大姐夫見禮。

不過相對於二女婿的客氣,三女婿的禮就顯得頗為潦草了,沈伯文見狀,淡淡地收回了視線,回想了一下,也難怪,原來自家娘子在閨中的時候,她這個三妹妹就跟她不太對付,事事要攀比,樣樣要爭先,最後找的相公,哪怕麵子上不好看,也要在實惠上壓長姐一頭。

然而她找的這個相公,也跟她一樣,不太看得上讀書人,尤其是沈伯文這樣連舉人都考不上的落魄秀才。

話不投機半句多,沈伯文也不是沒脾氣的。

既然這個連襟如此行事,想必自己也隻需同他維持個麵子情罷了。

畢竟此時還是在嶽父家中,還需給主人家一個麵子。

大女婿以來,周老爺子頓時失去了跟另外兩個女婿說話的興趣,忙拉著沈伯文討論起了書本上的話題,沈伯文如今讀書許久,也頗有些自己的心得了,打起精神應對,竟也答得頭頭是道,喜得周老爺子連連點頭。

二女婿性子老實,雖然不怎麼聽得懂,但還是坐在邊上作陪。

而三女婿卻看了一眼,就在心裡哂笑起來,說也不說一聲,就抬腳往外頭走去,尋自個兒媳婦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