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開局就送背抱套餐”……(1 / 2)

麵對這個道歉,如果就這麼接受顯然不是好的選擇。

但不接受的話,保不準對方反而惱羞成怒了。

我有時候還是喜歡賭一把的,所以隻是笑,笑得江森臉色都有些奇怪了。

江森的表情逐漸有些冷,握住手腕的力道也鬆弛了,他顯然有些糾結。幾秒後,他恢複了較為高傲的樣子,再一次道:“是我誤解了。”

隱去的自然是重複的道歉。

這個時候再不說話,可真會出事。

我收斂了笑容,認真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不如說接受與不接受沒什麼區彆。我不是你,我是個普通人,普通的窮人,我又能做什麼?”

“我會補償你的。”

江森道。

我看見他說這話時,薄唇牽動著麵部肌肉,讓他顯出了些不甘來。

笑死了,這有什麼好不甘的,因為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的拒絕又下了你的臉?

江森感受到我的沉默,試圖辯解道:“當然,我知道你可以找到工作,但工作與工作之間的差距你也知道。我可以找一份適合你的,相對不那麼麻煩,而且薪酬更好一些的工作。這既是我的補償,也是你的報酬——”

“隻要你接受道歉,並且保證事情結束後再也不接觸亞連。”

江森又對報酬進行了定義。

“哎。”我歎了口氣,抬手搭在他肩膀上。

江森顯然有些不適應,微微側過臉,盯著我的手,“你——唔——!”

他的疑惑終止於一聲悶哼中,因為我狠狠擂了他肚子一拳。他的神情出現刹那的空白,瞳孔顫動了幾秒,神情從迷惑轉向詫異再到憤怒。

“你瘋了嗎!”

江森彎了腰,眼皮痙攣,眼角有些紅,對我吼道。

他顯然很疼,甚至踉蹌了幾步。

此時不打,之後就沒機會了,得趁熱!我沒有鬆開手,又趁著他還沒徹底意識到發生什麽,再狠狠擂了他一拳。

江森仰頭,再次壓抑住痛,一把甩開我的手就要揮拳過來,被我一把攥住往後推。

我跟他就和打太極似的,一路踉蹌到車子旁。

“砰”的一聲撞擊後,江森被我按在車邊。

叫聲姐姐,命給——

不對,不是這句。

alpha,你引起了我的注——

草了,也不是這句。

我一麵將他摁在車身上,一麵迅速在腦中讀檔,終於找到了一些台詞。但我剛想好,他就已經掙脫並鉗製住了我,一個翻身間,他把我的手反剪到身後。

“砰!”

又一聲震響,他的手按住我的後腦將我摁在了車上。

“不識好歹的貨色。”

江森低聲道。

我努力擰頭看他,笑起來,“對不起。”

江森怔了下,“什麼?”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以為你是那種隻想狗仗人勢的人,我誤解你了。”我說完的瞬間,他更用力摁我腦袋了,這一刻,我臉上的肉都癟了,但我忍不住大笑出來,“有什麼好生氣的?這種氣,我一天受八十次,但我沒有生氣。因為我的人生隻能如此,不甘、憤怒、埋怨都隻能咽下,它們就是滋養畜生的草料,不是嗎?如果我比你要身份更高貴,我也會為你安排一份更好的工作,搞不好執政官都可以讓你當哩!那時候你肯定就會接受我誠心的道歉了,對不對?”

江森的臉色有了變化,“你——”

“我與你一樣是人,為何有如此分彆?”我打斷他,“還是說,沒有分彆,隻是你覺得我就理當接受這種交易?”

江森的怒火逐漸熄滅,具體表現在他鬆開了按著我的手。

我再次跟水蛭似的順著車往下滑,疼,真他媽的疼。

這b明顯練過,真不公平。

我半蹲著,揉搓著手臂。

清涼的夜風吹過,江森低下頭,下頜線依然銳利漂亮。他摘下手套,俯身,朝我伸出那隻修剪過指甲的骨節分明的手,“對不起。”

我也伸出手。

他將我拉起來。

江森顯然又經曆了一番驕傲與良心的殊死搏鬥,當然,這一次,他的良心又占了上風。

我看著他道:“我原諒你。”

我又道:“這一次,上一次,每一次。”

江森似乎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因為我說完後,他臉上浮現了愕然,原本張開的嘴又閉上了,似乎在搜索應對策略。

小子,我出拳從來不講章法,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江森醞釀了下一會兒,才問道:“為什麼?”

他其實已經有答案了,但很顯然這時候沒了自信,還得對答案。

“你打了我,我打了你,很公平。”麵對這場博弈,我先是來了一套常規友情破顏拳的前搖,然後迅速取消前搖打出真正的技能,“但我覺得你已經做到這份上了,對於你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很難了。所以原諒了。其實不用你說,也不用你安排工作,更不用你道歉。事情結束之後,我也不會接近亞連的,不如說能讓我捶你兩拳,反而是我賺了。”

江森靜靜聽著,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露出笑。

他說:“我現在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好自信,我喜歡,祝你一直如此。

我眨眼,憨笑。

此刻的氣氛其實有些尷尬,畢竟我和他不是紙片人,不可能馬上就變成好兄弟。

我猜江森也是如此想,因為他試圖跟我說笑,並且說了一個很爛的笑話。

他說:“其實執政官對我來說,並不算值得期待的好工作。”

我牙齒咬碎了。

那工作在我眼裡算是土皇帝的職業了。

這下屬實是我幻想東宮娘娘烙大餅了,笑了,笑得想死,哈哈。

*

那一晚過去,我與江森也僅僅見過一兩次,也隻是站著一起聊聊天。基本流程就是他來探望亞連,見到我聊一會兒,然後上樓看望亞連,三分鐘內帶著傷下樓繼續跟我聊一會兒,然後離開。

我就跟個npc似的,守在樓下。

這次也不例外,江森仍是陰沉著臉往外走,跟醫院門口的我對上視線,怒氣逐漸消散,隻剩幾分不耐。

江森一麵朝我走來,一麵道:“你怎麼忍得下去的?”

我剛抽出一根煙,還沒回話,他便又低頭看著我:“煙就這麼讓人上癮嗎?給我一根。”

你他嗎這麼有錢怎麼還管我要,我是真的沒錢,抽一根少一根啊。

我抖了抖煙盒,發現空了,於是我沒搭話,隻是拍了拍一旁的台階。

江森蹙眉,有些不大情願,卻依然坐下了。

我道:“感情,不就是不由自主麼?就像他喜歡你,你卻忍受不了他一樣。”

“這算什麼喜歡,算什麼愛?”江森很不習慣說出這種台詞,說到“愛”字還遲疑了下,很有幾分驕矜公子那種不信任感,“我現在隻覺得他恨我恨得要死,隻想折磨我而已。”

江森頓了下,道:“而且他為什麼還不放棄用你來激我?即便——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

我笑著整理了下衣服,偷偷嗅了嗅身上。

雖然知道他應該看不見痕跡,但還是有些心虛。

我倒也沒有這種愛好,隻是亞連確實比較難纏,即便沒到標記那一步,但他好像執著要做一些黏糊的行為。例如擁抱,例如接吻,例如咬我的腺體。

我猜或許是分離焦慮。

“叮——”一聲過後,我點燃了最後一根煙。

煙霧彌漫在空氣之中。

江森望了下我,歎了口氣隻是道:“私人飛機得到了淩晨的航線許可。”

“所以?”

“明天下午我們就會準備離開,淩晨登機。”

“那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