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笑了笑,不欲與她爭辯,隻問道:“爹知道了嗎?爹怎麼說?”
林太太沒好氣的白了林晚一眼:“你爹當然也知道了。他說你跟林清年紀也到了,的確是該考慮婚事了。景恒這孩子還是不錯的,你爹允了你們的婚事,另外又提了李承明,打算將林清許給他。”
林晚安靜的聽完後說道:“李師兄雖非聰明絕頂之人,但秉性淳樸,堅韌好學,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林清性情穩重又有算計,若是兩人成婚,將來必能琴瑟和諧,的確是一樁好婚事,至於謝景恒,便罷了吧。女兒不想嫁給他。”
林太太驚訝到失聲:“你說什麼?你不想嫁給謝景恒?”
“是。”林晚頷首。
“為什麼?”林太太不解:“你之前不是很喜歡他,想要嫁給他的嗎?為什麼現在又不願意嫁了。可是他欺負你了?”
林太太沉下臉來。
林晚不否認:“經了一些事情,我突然頓悟,謝景恒並非良人。謝家,也並非好去處,所以女兒就不想嫁了。”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林太太臉色鐵青。
她的女兒她知道,從小到大眼裡就隻裝得下謝景恒,簡直是中了謝景恒的毒,要不然她也不會為了女兒的婚事將白雲書院的推薦信都拿出來。
當然,謝景恒天資聰穎,有狀元之才,女兒嫁給他倒也不虧,林太太才心甘情願。
可如今,謝夫人前腳跟她提親,後腳就欺負她女兒,是何意?
當她林家好欺?
林晚沒有隱瞞,將今日之事說了。
林太太又驚又怒:“這謝寶儀怎麼回事?怎麼這般無禮?還有雪梨又是怎麼一回事?她可是你的丫頭,怎麼反倒幫著彆人糟踐你?她反了天了?人呢?給我叫過來。看我不剝了她的皮!”
“雪梨我已經送給趙玉依了。”林晚平靜的道:“娘也不必生氣,謝寶儀也不是今天才無禮,隻不過是今天女兒不再忍讓了而已。”
“什麼?”林太太被這一個個消息打得措手不及:“你好端端的把雪梨送給趙玉依做什麼?還有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以前謝寶儀也這般欺負你?”
不怪林太太不知,以前原身怕林太太知道會生氣,不讓她嫁給謝景恒,所以都是瞞著的,甚至還替謝寶儀說好話,所以一直以來林太太對謝寶儀的印象挺好的。
林晚道:“雪梨對謝師兄有了心思,一心奔著去,那就讓她去趙玉依身邊吧,看看她能不能如願。至於謝寶儀,過去是女兒傻,任人欺負,怨不得人,隻不過如今女兒已經醒悟過來了,這謝家,女兒是不想再進了,這謝景恒也不想再嫁了,自然也就不想忍了。娘放心,女兒今天可也沒給她好臉呢。”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林太太瞪著林晚,好一會兒才咬牙打了她一下。
她和老爺捧在手心裡千嬌萬寵,她倒是好,在外麵竟然任由人欺負,真是想想就叫她心痛!
林晚給林太太倒了一杯茶:“以往沒能好好珍重自己,辜負了爹娘的一片愛女之心,是女兒的不對,還請娘原諒女兒則個,女兒如今也清醒過來了,將來定不會再讓爹娘擔心。”
“你啊!”林太太拍她一下,又忍不住摟住她垂淚:“你怎麼這麼傻呢?”
為了一個男人怎麼值得?
林晚不說話。
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奔向愛情的是原身,她得到了下場,林晚不想多說她。
好一會兒,林太太放開林晚,咬牙;“你放心,你受的這些委屈,娘必定不會讓你白受的。”
謝夫人,謝寶儀,雪梨,還有那謝景恒,這般欺負她女兒,她必要他們付出代價。
“娘不必這樣。”林晚拉著林太太的手:“以前是女兒心甘情願,也是女兒眼盲心瞎,這錯了就得認。謝家也好,雪梨也罷,無需過多理會,咱們隻需要把當初給予的東西收回,日後也不再給予便可,他們自會有他們的下場,無需臟了自己的手。”
林太太一生最大的委屈就是林清姨娘爬床還生了個女兒,但爹是個拎得清的,當時便斷了姨娘的念頭,安撫了林太太,鎮住了後宅,因此林家後宅和睦,她管著家,不能說沒有心機和手段,但她手段多慈和,也光明。
可謝夫人不同,謝老爺好幾個小妾,還有妯娌也都不是善類,謝夫人一輩子都在宅鬥,論陰險論手段論心狠手辣,謝夫人比林太太強多了,林晚不想林太太為了她跟謝夫人對上,最後受傷。
林太太摸摸她的臉:“這些事情你彆管,娘心裡有數。”
又想起謝景恒:“就是可惜了景恒。”那樣好的女婿呀。
不得不說,謝景恒的顏,就連林太太都吃。
林晚淡淡的說:“沒什麼可惜的,貌比潘安又如何?隻會招蜂引蝶。”
林太太想想趙玉依和雪梨,便也釋然。
其實她當初也有過顧慮,謝景恒容貌太出色,又有才華,不出人頭地便罷了,一旦出人頭地,將來肯定會有許多女人喜歡,自家家世在縣城還可以,出了縣城便有些不夠看了,到時候是護不住女兒的。
“行吧,這件事我會跟你爹說。”林太太是疼愛孩子的,當即便答應了林晚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