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便將自己在涼亭裡被丫鬟潑茶,李瑩送自己去換衣服走到半路被叫走,丫鬟將自己送到東北角小院,推自己進去又鎖門的事情說了。
“當時女兒心裡知曉中了他們的詭計,心裡也是害怕的,但害怕沒用,便與他們周旋,謝景恒硬說我是妖孽,找了無謂大師來收我這個妖孽,無謂大師先是給我作法,發現沒用便將他脖子上的佛珠朝我扔過來,我著急之下將佛珠扔了回去,誰知道扔偏了,扔到了謝景恒臉上,謝寶儀和趙玉依去看他,結果三人一起暈倒在地上,無謂嚇了一跳,跑過去拿他的佛珠,而後又回過來抓我,我嚇得逃跑,沒想到他追了幾步,竟然也昏迷過去了,我當時害怕極了,就爬上靠牆邊的一棵樹逃走了。”
“我逃出去之後,就遇到了給我送衣服的雪樺,就近找了個地方換好衣服之後回了涼亭那邊,不敢將這件事告訴彆人。”
“後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事,我當時跑的時候想著好歹無謂大師也是他們謝家人請來的,無謂大師不可能對他們做什麼,更何況,他們當時全都暈倒了,誰知道——”
林晚苦笑:“早知道,我當時應該告訴人的。”
林太太聽完已經又心疼又害怕:“我可憐的兒!你做得一點兒都沒有錯!他們這是自行不義,有此下場是他們活該。”
林晚看向林舉人,林舉人懷疑她沒有說全部,無謂和謝景恒之間怕是她做的手腳,但轉念又想,他精心教養的女兒,應該不至於用這樣肮臟的手段算計人,應該是有人知道了這件事,等林晚走了之後將無謂和謝景恒給算計了。
想清楚之後,林舉人又怒又痛恨:“謝景恒枉顧我對他十幾年的教導之恩,對你欲行不利,有此下場,是他活該!隻恨我這些年來沒能看清楚他的本質,竟以為他是個好的,差點兒害了你!”
“多謝爹爹信我。隻爹爹也不必自責,爹爹教書育人,自是用心,可這人的本性以及家庭環境於人的教養也是有極大的影響,謝景恒之所以如此,是他本性如此,與爹爹何乾?”
林晚滿意,也扮一回好女兒,“隻如今衙門之人便在外麵等待,我待如何?可要如實回答?”
“不。”林舉人道:“雖然事情不是你做下的,但若你如實回答,你找不到證據證明自己,最後鍋便會落到你頭上,是以你絕對不能承認。”
“可,李家的丫鬟?”林晚遲疑。
林舉人目光沉沉:“放心,李家人要是不想徹底的得罪我,便一定會管好自家丫鬟的嘴巴的。”
謝景恒陷入這樣的醜聞,已經算是徹底的廢了,謝家跟林家對比,李家當然選林家!
林晚:“那我都聽爹爹的。”
商定之後,林舉人夫婦便帶著林晚一起去了前廳,衙門那邊來的是捕頭,此人麵色黝黑,身高八尺,既是魁梧,見到林舉人忙起身行禮:“林舉人,林太太。”
“周捕頭莫要多禮。”林舉人忙伸手將人扶起來,直入正題:“不知周捕頭到訪,有何要事?”
周捕頭的兒子也在林舉人的學堂學習,之前也是他有意透露消息給梁媽媽,讓她回去跟林舉人他們說,此時聞言便道:“今日李府之事,想必林舉人和林太太都已知曉,此事甚是駭人聽聞,大人將人押回衙門之後便開始審問,不料無謂以及謝家倆位小姐甚至謝夫人都一口咬定是林小姐故意陷害,大人命屬下來請林小姐去一趟衙門協助調查。”
周捕頭這話也有意思,隻提謝家不提李家,這是告訴林舉人他們,李家人的態度曖昧。
“我家晚晚是女兒家,如何能去衙門?”林太太拉著林晚不情願。
周捕頭忙道:“太太放心,因此事關係到謝舉人的名譽,是以衙門那邊並不公開審理,且如今天色已暗,我們悄悄過去,必不會影響到林小姐的閨譽。”
林晚便道:“娘,讓女兒去吧。謝家人忘恩負義,陷我於不義,我若不應,豈不是顯得我林家女兒無能?”
最後林舉人並林太太一起帶林晚過去衙門。
林清匆匆走出來:“父親,母親,女兒也願意前往衙門,為姐姐作證。”
林舉人很是滿意,林太太也心裡熨帖,便答應了,一行人悄悄前往衙門。
林晚翹了翹唇:她會讓謝家人知道,扯上她,會是他們最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