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不知,若不是他們自己心存了害人之心,又如何會有今日之報應?
想到這裡,林舉人一臉嚴肅的道:“謝老爺,誠如你所說,景恒乃是林某學生,十四年師生情誼,林某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傷害,自是要為他討回一個公道!”
林舉人轉身朝堂上的大人行禮:“請大人將此事徹底查清,還我學生一個公道!”
大人點頭:“林舉人放心,本官定會將此事查個清楚明白!”
“謝大人!”林舉人轉身回頭對謝老爺說:“謝老爺,景恒的冤屈,我作為老師會為他討回公道,但是也請作為景恒父親的你,尊重我這個為你兒子傳道受業十四年的老師,莫要再往我妻兒身上潑臟水!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謝老爺能用師生情誼壓林舉人,林舉人也同樣可以用師生情誼來壓謝老爺。
謝老爺心裡憋屈,堂上大人已然不耐,一旁驚堂木:“謝道明,公堂之上,本官自有主張,休得再胡攪蠻纏,否則本官定要判你一個藐視公堂!”
謝道明不得不屈服:“草民不敢。”
大人一旁驚堂木,正要叫打,林晚忽的上前一步:“大人,民女林晚有話說。”
大人看向堂下一身藍衣的絕美少女:“林晚,你有何話說?”
林晚起身道:“大人,謝夫人雖則形如瘋癲,行為乖張,屢屢冒犯公堂,然則她素日裡卻並非如此莽撞之人,一切皆因我師兄突遭驚變,謝夫人痛心之下難以接受,是以才會做出如此莽撞之舉,此於法於理不合,於情卻可憫,望大人網開一麵,且饒她這一次。”
此時,外麵陸陸續續傳來謝夫人咒罵林晚的聲音,用詞極是歹毒,與剛剛少女的求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顯得極為諷刺。
大人問林晚:“你可聽到外麵謝夫人咒罵你的話?你還要為她求情嗎?”
我巴不得你把她打成死狗呢,這不是要裝善良大度好脫身嗎?
林晚苦笑:“是!”
“為何?”大人都好奇了。
林晚:“雖則我與謝家兄妹近日矛盾重重,難以調和,但謝夫人到底是長輩,多年來對晚也多有照顧,晚不願看她在師兄遭遇如此不幸後,還要遭受刑罰。至於她如何態度,便不在晚的思慮範圍之內了。晚,也隻為多年情誼,略儘一份心意罷了。”
謝寶儀忍不住了:“我呸,少往臉上貼金,要不是因為你,我哥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我娘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你卻還有臉在這裡假惺惺,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林晚還沒說話,林太太怒道:“我家晚晚顧念多年情分,才為你娘求情,你不念絲毫恩情也就罷了,竟然還往她身上潑臟水!早知你們謝家是這等無情無義,忘恩負義之輩,當日我便不該讓老爺收謝景恒為學生,好過今日教出如此白眼狼來反咬一口!”
林太太說完轉頭瞪向林舉人:“謝家上下迫不及待的要將你女兒打落地獄,絲毫不曾顧念你這個恩師半分,你若有半分血性,便給我將謝景恒逐出師門,從此一刀兩斷!”
謝老爺一聽深怕落了下風,當即便翻臉說道:“林舉人,景恒向來敬重您為人高潔,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是非不分,我兒羞以你為師!”
無恥至極!
林太太擼起袖子便要與他理論,林晚忙拉住了她:“娘,這裡是公堂!”
拉住林太太後,林晚又不高不低,正好大家夥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話:“謝師兄剛遭不幸,謝伯伯氣得失去理智也是有的,我們莫要與他計較。”
瞬間儘顯大度,將謝老爺襯得如無恥小人。
謝老爺感覺不對,正要說話,大人一個驚堂木拍下來:“放肆!謝道明,謝寶儀,你們當這裡是何地?豈敢如菜市般吵吵鬨鬨?你們莫非也想讓本官治你們一個藐視公堂之罪?”
“草民、民女不敢!”謝道明和謝寶儀跪倒不敢再出聲。
大人麵罩寒霜,“謝陳氏咆哮公堂,雖其情可憫,但公堂乃辦案之地,王法再上,不可輕藐,故,謝陳氏不罰不足以儆效尤。先打十下,剩下十下且記著,若敢再犯,一並處罰。”
發簽:“打!”
外麵衙差響亮應是,先是拿來掌嘴用的薄竹板連抽十下,抽得謝夫人滿嘴血糊,而後又按到長凳上,再打十大板,重新拖回來,謝夫人狼狽不堪,謝寶儀不由得跪爬走過去抱住:“娘!”
大人卻並不理會這些,開始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