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無人敢應這話。
這事情說出來就是理虧。
最後還是謝道明老謀深算:“林舉人,這些都是你的無端揣測而已。現在我們說的是,林晚故意傷人之事。你莫要扯開話題!”
“話可不能這麼說!”林晚不可能看著老父親單打獨鬥:“大人,今日我等回到家中,曾聽母親言,當時母親在花廳與眾位夫人一起,突然有李府的丫鬟進來言道我出事兒了,我母親當時憂急交加,急急忙忙趕過去,卻見小院大門鎖著,裡麵異響陣陣,以為我出事,險些嚇得暈厥過去。”
林夫人出來佐證:“後來我兒突然出現,謝夫人和李夫人以及帶路的丫鬟俱都麵露異色,似乎是意想不到我兒竟在外麵。此種種異常,再加上李家這個賞花宴實在是來得太急太巧了,民婦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這是謝家和李家聯合起來欲對我兒不利,隻是沒有想到我兒僥幸避開,謝景恒反遭所傷,他們為泄憤,故而將我兒拖下水!”
林舉人也道:“大人,今日欲要查明此案,有幾個問題必須得先了解清楚:1,謝景恒三兄妹與無謂大師同時出現在小院,所謂何事?小院門的鎖到底是何人鎖的,為何而鎖?2,李府今日賞花宴,是否是專為我而設下的圈套?!主謀者誰,李家還是謝家?3,他們既說我兒是幕後主使,那證據呢?就算是我兒如他們所言,我兒進入了小院,我兒一人又如何能夠對抗得了他們四人?希望他們說出我兒作案的手法,以及作案的工具!否則,還請大人還我林家一個公道”
大人深以為然,以此三點再次進行審問。
謝家人當然知道不能承認請來無謂大師是為了抓林晚這個妖孽,因為謝景恒當時是在場的,傳出去就是他插手恩師家事,有意迫害恩師愛女,對他會越發的不利。
但他們不承認沒用,因為其他人會承認。
無謂大師不會隱瞞,因為他還想從中脫身。
雖然他出了醜聞,但如果他是被人陷害的,他的真麵目沒被揭穿,那他就有可能被放出去。
到時候隻要離開榮縣,遠遠的找個地方重頭開始未必不行。
有了無謂大師的證詞,再加上謝寶儀受不住嚇說了實話,而後又有李夫人的證詞——李夫人當然不會承認自己跟謝夫人同流合汙,她絕口不提幫著謝夫人將人誆騙到東北角小院的事情,隻說賞花宴是謝夫人請求她幫忙開辦的,因為她跟林太太母女之間有些誤會要解開,自己隻是幫忙。
至於丫鬟,她不知道,是謝家人自己收買的。
丫鬟早已暗暗被李夫人警告過了,聞言自然知道李夫人改了主意,不跟謝家共沉淪,要討好林家,準備度過這一劫了,自然也配合,稱自己是被謝夫人收買,故意弄臟林晚的衣裙,中途支開李瑩,再將林晚帶到小院子,隻是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間腹部絞痛,她不得不讓林晚自己走,等她回到小院的時候她聽到裡麵隱約有女子聲音,便以為林晚已經進去了,便依照謝夫人之前的吩咐將門鎖上,這樣整個施法過程林晚就不能逃跑了。
本來按照約定,差不多時間丫鬟會先過去把門鎖打開,然後再去花廳尋林夫人等人過來,因為這個時候林晚肯定極為狼狽,在眾人麵前肯定要出大醜,如此等林晚嫁到謝府之後便能拿捏她。
隻是因為丫鬟沒能親自將林晚送進院子裡,心裡非常的緊張不安,結果就把開鎖的事情給忘記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林太太她們到的時候門是往外鎖的。
丫鬟的證言可謂是顛覆性證言,先是砸實了謝家對林晚意欲不軌的事實,又間接證明了林晚沒去過小院。
謝家人氣瘋了,謝寶儀恨不得將丫鬟給打死,可惜公堂之上她不敢,隻能繼續咬著林晚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