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認真的？”劉管事麵上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見過打算盤打的好的，速度比江諾隻快不慢，可沒見過像江諾這樣，連算盤都不用，就能這麼快算出賬目的。

所以眼前的人是一個不會用算盤的算數人才？

“是吧……”江諾說著，目光在算盤上停留片刻，畢竟對比打算盤算數來說，她直接來算，確實要快不少。

“那繼續算後麵的賬目，”劉管事說道，把新的賬單交給江諾，“算好你給我，還是按之前說話的，你要是能算出來，今天的十文錢就歸你了。”

“行！”江諾立即答應下來。

現在集市上賣包子，一個大肉包子隻要三塊錢，以她的情況，隻要吃一個肉包就能吃飽，這十文錢，足夠她飽腹一天，反正人已經坐在這裡了，不賺白不賺。

後麵算賬目的時候，江諾依然沒有用到算盤，大部分是心算，少部分複雜一點的，她依然會徒手在桌子上算。

雖然桌麵上並沒有顯示任何文字，但計算程式已經在她腦海中了，算起來並不難。

劉管事好幾次抬頭，就看到江諾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可他仔細看桌上，卻並沒有見到任何文字，忍不住在心底稱奇。

都說讀書人各有各的毛病，誰想到眼前這樣的半吊子也有自己的小毛病。

但不得不說，算的還真是很準。

眼前還有需要計算的賬目，劉管事繼續埋頭，一次次算好，一次次對上江諾算出來的結果，心裡對江諾也有了信任。

所以後麵江諾再把算好的紙條送到他手裡的時候，他並沒有表達懷疑，等到全部算好，他便把今日的工錢結清，交到江諾手裡。

“你算的不錯，不過平時我這裡都是讓門外那書生來算的，”劉管事說道，“若是以後還有機會，你還可以來。”

“多謝劉管事惦記，那我就先走了。”江諾高興地收下這十文錢。

這樣一來，她今天總共賺了25文錢，比之前樓裡那會兒，都要賺的多，重要的是她今天賺的還要更輕鬆些。

走出米鋪，外頭出乎意料地不算太暗。

劉管事走出來，本打算給江諾一個燈籠，看到外頭的天色後忍不住道：“今天月光不錯。”

“是，路都亮著呢，”江諾說道，“劉管事你回吧，我這樣走回去就成，幾步路的事，不遠。”

“行，那你回吧。”

話是這麼說，劉管事還是看著江諾轉進巷子裡，才轉身回米鋪。

巷子裡相對外頭來說要暗一些，但因為是晚上，大家也不敢把衣服掛在外頭，隻留下幾根竹竿子，倒是不影響走路。

江諾走的稍微快些，沒多久就到了家門口。

這時候許多人家都熄燈睡覺了，江諾從懷裡拿出鑰匙，輕手輕腳地開了門，摸到桌子的位置，點燃蠟燭後，才轉身把門關上，並插上門銷。

然後她立即掏出玉佩。

沒過多久，熟悉的鐵門再次出現，沒有倒計時，正處於隨時可以打開的狀態。

這是她第一次在晚上讓鐵門出現，鐵門四周微微的亮光，將這個屋子照的更亮了些，好在這個亮光並不算太刺眼，應該不會透到屋外去。

她把懷裡的銅錢掏出來，放在桌子上，走到鐵門邊上，伸手拉開鐵門。

不是錯覺。

江諾站在左邊鐵門之外的白霧區，再次感覺到這裡的白霧又散掉了一些，但之前大致能確定這個白霧對她有好處，她也並不多想，而是認真站在白霧區，保持平靜的呼吸節奏進行呼吸。

暈眩的感覺再次出現時，她退回到門後，卻有一枚銅錢從她身上滑落。

“哎……”

她抬起腳，卻並不能再次站在白霧區內。

應該沒什麼關係吧，江諾想著，要是沒關係的話，可以等明天再來撿，她看著掉在地上的銅錢，低頭抖了抖自己身上。

她以為自己之前掏乾淨了。

左邊的鐵門合上，江諾忍不住走到桌前數了數，確實，今天賺的25枚銅錢，確實是少了一枚，可能是之前藏在她衣服口子邊上了，這才不小心掉出來。

還好掉的不多。

她想著，重新站在鐵門麵前，握著鐵門的把手，深吸一口氣後，拉開了鐵門右邊的把手。

這次不像昨天那樣，一進門就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

但……她左右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眼，雖然上麵依然寫著“垃圾處理站”五個字，麵前也擺放著四個垃圾桶，可她總覺得自己今天到的這個地方，跟之前來的不太一樣。

難道說她每天打開這扇門，其實都是出現在不同的垃圾處理站？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國家那麼大，哪怕是一個城市裡，都要有好多垃圾桶，她隨機出現在不同的垃圾點，似乎不算太稀奇。

右邊是廚餘垃圾。

江諾打開垃圾桶，嗯，不出意外，什麼都沒有，怪不得今天她沒有聞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