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長時間玩會頭暈,早已結束戰鬥,此時正在休息區聊天。
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雲厘邊飛快檢查著剛剛拍出來的片段,邊在腦海裡過了遍到時候該怎麼剪輯。
沒一會兒,何佳夢找到她,通知了個消息。
作為東道主,徐青宋想請大家吃頓飯,順帶跟他們正式認識以及送行。聽說其他人都已經欣然應下,雲厘隻好咽回本想拒絕的話,選擇隨波逐流。
……
聚餐地點在南蕪一家挺出名的酒樓。
EAW定了個大包廂,裡頭左右擺放了兩張大圓桌。雲厘坐到了靠裡的位置,左右分彆是何佳夢和知不了。
有些人在來之前就互相認識,也有些人一天下來就相得甚歡。飯桌上格外熱鬨,大多意猶未儘,談論著各個項目的玩後感受。
雲厘最怕這種場合,一進來就假裝玩手機。
最後到的是徐青宋和男人。
隻剩裡桌有兩個空位,兩人走過來。何佳夢眨眼,看到這人,顏狗屬性又冒起:“閒雲老師,你今天看到這帥哥口罩下的樣子了嗎?”
今天?
雲厘實話實說:“今天沒見到。”
頓了下,她思考著要不要補一句:但之前見到過。
沒來得及說,徐青宋喊了聲:“小何。”
何佳夢:“啊?”
“你願意換個位嗎?”徐青宋觀察了下座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他這幾天感冒了,這兒空調風口,讓他坐裡邊去。”
何佳夢立刻起身,連聲說:“當然沒問題。”
在雲厘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就莫名其妙地坐到了一塊。
本就對這種多人場合避之不及,旁邊又換成了一個見過好幾次麵的陌生人,雲厘不知要不要打招呼,更加坐立不安。
她沒看過去,低頭喝水。
徐青宋沒有介紹這個男人的意思。桌上有人跟男人搭話,他靜默須臾才回答,似是在確定對方是否跟他說話,但都很簡短。
像是橫空又出現了個話題終結者。
雲厘感同身受,想看看他是不是也覺得懊惱,卻又不敢看過去。
沒多久,話題的重心又到徐青宋身上。
雲厘也偏了過去。
腦子卻不合時宜地想到,大家好像都忘了問男人的名字。
沒多久,男人摘下了口罩。
前幾次見麵,不是光線條件不佳,就是角度偏差沒看清,再不然就是她沒認真看。這會兒近距離看,雲厘才發現他的發色有些淺,不知是染了還是天生如此。
往下,依然是挑不出毛病的五官,長相偏混血。
硬件條件十分優越。
雲厘突然覺得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見過……
沒來得及深想,服務員開始上菜。
桌上的菜品各式各樣,照顧到了每個人的口味。
不知是胃口不好還是過於挑剔,雲厘用餘光能看見,男人一頓下來也沒吃什麼東西。單獨要的一份粥隻少了小半。
飯局結束後,有人提議下一場去附近的KTV唱歌。
徐青宋笑著應下。
這頓飯錢花了不少,其餘人沒有讓他再買單的打算。提出玩一個小遊戲,兩桌分彆為兩組,輸的那組買單。
在一堆遊戲裡你推我拉,最後選了個簡單又快捷的傳話遊戲,叫“接頭交耳”。
規則是,每組派一人給對麵組的第一人說一句話,三十字以內,越拗口越好。之後順著傳下去,聲音要輕,不能讓第三人聽見。
最後一人複述出來正確字最多的那組,就是勝利方。
雲厘心裡咯噔一聲。
隨後,又聽到更大的噩耗:“那就逆時針傳過去吧。”
逆時針,從左往右傳。
也就是左邊的男人傳話給她。
那她是不是得湊左耳過去……
每組定的句子很快就商量完,從一端開始傳話。
他們這桌是徐青宋起的頭,到雲厘這中間還隔了四人。傳話的速度很快,隨著距離拉近,她的焦慮跟著湧起。
雖然左耳失聰對雲厘的生活沒有多大影響,她也不太在意。
儘管如此,她也並不想把這個缺陷公布於眾。
雲厘糾結了下,看向男人:“那個……”
男人側頭。
她張了張嘴,想說“我一會兒能用右耳聽嗎”,又覺得過於刻意了,沒說完就泄下氣:“算了,沒事兒。”
不知不覺就到男人的次序了。
看著他隔壁的人給他傳話,雲厘不太明顯地側著身子偷聽,卻愣是一個字都沒聽見。
耳語結束,男人看向她。
雲厘與他對視,硬著頭皮湊過去。
定格幾秒。
男人沒動,忽然說:“過來點。”
雲厘愣住:“啊?”
這話不夾雜情緒,含義卻惹人曲解。飯桌上有人忍不住打趣幾聲。
男人恍若未聞,手肘搭桌,懶散支頤。宛如洞悉了她的顧慮,視線挪到她右耳上,不鹹不淡地重複了遍。
“靠過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