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關係還算不錯吧?即便沒有男女之情,至少也是交情甚篤的朋友。
盛皎月不知如何接話,她很是苦惱,怕她多想。
衛姒在母後和兄長麵前從不掉淚,但吃準了盛清越這人心軟,慣會在他麵前利用眼淚達到目的,說著就又眼淚汪汪要哭了。
盛皎月歎氣,聲音小到不豎起耳朵仔細聽都聽不見:”我也想過你。”
衛姒立刻抹去眼淚,正要去拉他的手,卻被皇兄陰沉的眼神瞪了回去,她心不甘情不願收回手,“你以後可不許躲我。”
她太喜歡他了。
也不是非他不嫁的喜歡。
就是覺得這張臉好看。
能看一輩子都不覺得膩。
母後說她和她兄長一樣,從小就喜歡漂亮的東西。
兄長在她跟前盯著,衛姒不敢太過造次,看見日思夜想的這張漂亮臉蛋就心滿意足,讓宮女將她從禦膳房提來的糕點放下,趕在兄長動怒之前說:“這是你最愛吃的雲片糕,我特意讓禦膳房的人做的,你多吃點,胖點好看。”
盛皎月低聲道謝。
衛姒又說:“我過兩日再來看你。”
盛皎月:“……”
公主走後,盛皎月不出意外聽見來自太子的冷嘲熱諷,“本來以為你這張臉一無是處,看來也並非全是如此。”
盛皎月不打算在老虎頭上拔毛,聽這生硬的語氣,太子興許正在氣頭上,覺得她不懷好意勾引了他疼愛的皇妹。
衛璟冷冷瞥過他尚有餘溫的臉龐,怒意更盛,“今天孤也是長了見識,原來你便是用這種手段勾引孤這不諳世事的皇妹。”
裝的倒是清純。
萬分惹人憐惜,再由憐生愛。
盛皎月心中茫然,她何時故意勾引過公主?不過太子已經這樣認定,多說都成了狡辯。
衛璟大發善心,悠悠提醒:“我這皇妹自幼就喜歡長得漂亮的人,倒也不是多喜歡你,說慣了甜言蜜語,你聽見也不必當真,她轉頭就忘了。”
盛皎月認真點頭:“嗯。”
他若是沒臉紅,衛璟未必會有這麼大的肝火。
偏生這人麵頰逐漸騰起的那抹紅讓衛璟怒從心起。
他想當駙馬?下輩子吧!
暖陽順著廊橋斜斜傾瀉而入,臨近午時,逐漸回溫。
盛皎月被太子帶到書房議事,她抬眸,在書房裡撞見好幾個熟悉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過節。
她被這幾道冷冰冰的視線盯的頭皮發麻。
熬了半個多時辰,盛皎月借口胸悶氣短從書房裡逃了出來,她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事情,也不想去探聽機密。
她坐在書房外的池子邊吹風。水麵漸生漣漪,太陽下波光粼粼。
書房裡,江桓忽然問了句:“表哥,我怎麼覺得盛清越變了。”
衛璟閉著雙眸,冷峻臉孔隱匿在暗處,晦暗神色情緒難辨,“哪兒變了?”
江桓搖搖頭:“說不上來。”
但是沒變的依然是他還很討厭盛清越。
一個男人長得那麼好看做什麼?
用得上誰就討好誰。
在太子表哥麵前諂媚獻好,在他們跟前裝的冰雪高潔。
江桓非得撕開他的假麵,好叫他再也裝不下去。
“他如今還怕水嗎?”江桓不動聲色問了句。
時至今日,也記得當初他一腳把盛清越從池子邊踹下去時,少年臉上的驚恐畏懼。
顧青林斜了他一眼,“難得。”
江桓從進了翰林院後,便再不是從前那個不著調的樣子,做事情不顯山不露水,性格內斂許多,相當沉得住氣。好幾年沒見他如此幼稚的一麵。
江桓麵不改色道:“他不是病重?我讓他床上好生躺一陣子。”
顧青林笑了笑,“你不要鬨出人命。”
“我心裡有數。”
衛璟聽著兩人的對話,好一會兒沒做聲。等了良久,男人掀起眼皮,淡淡道:“你們彆太過分就行。”
合該是要給他些教訓,吃點苦頭,省的他成天在東宮裡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