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在偷偷笑。
第一次見他這麼笑,唐惟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不忍錯過半秒。
辛漣收起笑:“抱歉。”
可是看到唐惟妙那麼認真地盯著他看,甚至還微微墊了腳,辛漣又想笑了。
為什麼能這麼可愛!
他這次背過身去,轉了一圈,終於斂好了表情,說道:“這種行為都是違規違法的,你大可不必被他們的暴力威脅奪取主導權,明天哪裡都不用去。你父母和哥哥,我們都會嚴密設防,不會在出現今天的這種情況……”
他說到這裡,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目光越過唐惟妙,向馬路對麵看去。
馬路對麵遠遠站著一隻狗,見他望過來,狗慢慢回撤,尾巴夾著低頭小跑。
是青丘會的“通訊兵”。
他們會派狐靈附在體型相近的動物身上,用動物的眼睛來收集情報。這種低級的操控術與他生來的天賦不同,即便抓到了被附身的動物,也查不出有效信息,狐靈會在被抓捕前就解除附身,消失得無影無蹤。
既然如此,那就宣誓主權吧……辛漣微微挑眉,攬過唐惟妙,將她抱在了懷中。
“頭發亂了。”他彎下腰,在唐惟妙的耳邊輕聲說道,手指尖勾起她鬢邊的發絲,掛在了耳後。
他搭在唐惟妙肩頭的手微微一劃。
街對麵的狗嗚咽一聲,身子像是被釘住瞬間,等再次動起來時,狗的眼神恢複了正常,茫然地左看右看,搖了搖尾巴跑走了。
狐靈已經逃了。
唐惟妙:“嗯?”
“臉紅了。”辛漣收回目光,逗唐惟妙。
他說話很輕,彬彬有禮,像受過良好教育,談吐文雅,咬字的輕重音很舒服,在唐惟妙耳邊說話,更是犯規,微微溫熱的氣息和他身上隱約又獨特的香氣,會讓唐惟妙心跳加速,她這下是真的臉紅了。
唐惟妙不經逗,辛漣暫且饒過了她,收斂了幾分,起身時,唇輕輕擦過她微紅的臉頰,她的臉頰正被羞澀熏得烘軟。
唐惟笑拎著他的檢查報告,可憐又孤獨地移到門口,不動聲色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他的傻妹妹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被撩得麵紅耳赤——
混蛋,看見這男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的傻妹妹一定會被騙得暈頭昏腦!
混蛋穿著黑色風衣,看質地樣式,像有錢公子哥。
混蛋有著過分完美的側顏,即便唐惟笑同為男人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外貌優勢。
更彆提混蛋的氣質,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整條街上出現的男人都加起來,也挑不出這種氣質挺拔出眾的男人……媽的,來者不善。
完美的像個紙片人,不沾人間煙火,不是凡間俗物,這不就是唐惟妙的理想型嗎?!
這種男人釣我妹一定不安好心!
而且,這個混蛋竟然比自己那傻妹妹先察覺到他的注視。
唐惟笑發誓,絕不是錯覺,他看到那混蛋瞥了他這個方向一眼,嘴角漸漸揚起,如同挑釁!
若非唐惟笑行動受阻,此刻早衝上前去,把這傻妹妹拉到身後了。
“喂!”唐惟笑怒道,“放開我妹妹,你誰啊?!”
狐靈鑽入江邊的一處獨棟彆墅中,拐入地下室。
地下室裡,四位大佬正在打麻將。坐莊的那個人身狐臉,須發灰白,滿手翡翠戒指,手腕上掛著三串佛珠瑪瑙,抿著一條玉杆老式煙鬥,吞雲吐霧。
他就是青丘會二把手,沈成。
“沈總。”狐靈伏在他腳邊報告,“那群地痞沒說謊,姓唐的女人被鳳凰標記了。”
狐臉男人咬著煙噴笑道:“鳳凰那麼多,哪一隻啊?”
“瑞陽集團的小少爺,鳳漣。”
狐狸臉一怔,移開煙鬥:“那個叛逆逃家,去公安吃苦,理想崇高要救國救民的純情小少爺?”
“是,鳳衍的兒子。”
“瘋子一脈。”狐狸臉胡了牌,咬牙笑道,“都說這一支鳳的女人不能碰,有時候我還真好奇,碰了又能怎樣呢?”
狐靈不敢說話,狐狸臉不過是在說玩笑話,有理智的都知道,不要招惹那支瘋鳳凰的人,搞不好是要全家陪葬的。
狐狸臉嗤笑一聲,道:“我跟鳳衍,三十年前見過一麵,也算有些交情在。既然狐三那邊還沒動身,我們就勉為其難搶個先機。鄭秘書,去約瑞陽集團的淩衍,就說有個重要的生意想跟他談談,青丘也不是不能和瑞陽合作,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