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這樣放肆,如今我住的可不是這裡了。”
聽說了來龍去脈,阮煙反而露出了個笑容。
這可把夏和安給笑愣住了。
這回他不是驚豔,他是糊塗。
都到這個時候,他們主子怎麼還笑得出來?
“行了,放心吧,這事不大。”
阮煙擺擺手。
她上輩子好歹也是時尚圈裡爬到高層位置的,要是連這點事情的應對手段都沒有,那她也真是白活這麼多年了。
“我這會兒有點餓了,去膳房提膳吧,”阮煙隨口點了四五道菜。
夏和安本來還心慌慌,見她這副模樣,心也漸漸定了下來,壓下心裡頭的顧慮,領了人去膳房要膳去。
“羊肉粥、胭脂鵝脯、四喜丸子,清蒸鰣魚,”劉四喜樂嗬嗬地道:“今兒個的蘑菇也挺新鮮,要不再給貴人加一盅小雞燉蘑菇?”
“那當然好,勞煩劉公公您了。”
甭管剛才在梢間裡多慌亂,到了外頭,夏和安還是先前那個眾人追捧的夏公公,絲毫不見任何懼色。
劉四喜笑著點了下頭,吩咐人給他倒了一碗茶,轉身去操辦這頓提前了的晚膳。
他的徒弟劉五福幫他打下手,心裡困惑不已,但這會兒還有夏和安在,他便沒敢開口。
等所有菜色準備好了,夏和安提著走了,劉五福才開口道:“師傅,這如今宮裡傳的沸沸揚揚,分明這郭貴人要出事了,咱們怎麼還這麼捧著她?”
讓劉四喜親自下廚,這得是敬嬪娘娘才有的顏麵,先前夏貴人再得寵,劉四喜也頂多不過站在旁邊,張嘴指點人做菜罷了。
“你懂什麼。”劉四喜捧著茶,悠哉地坐在椅子上:“都這個時候了,郭貴人都有心思要膳,這位主子不簡單啊。”
要麼就是早就有所準備,要麼就是有恃無恐。
無論前後者哪個原因,這分明就是個貴主兒。
劉四喜見劉五福一臉糊塗,也懶得說穿。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他還想著多乾幾年呢,可沒打算這麼早就退了。
吃完提前了的晚膳,阮煙在屋子裡散了會兒步,估摸著這個點兒,敬嬪快要用膳了,她便帶著準備好的東西去前殿找敬嬪了。
這個點兒,敬嬪總不能說自己睡著了,把她給打發了吧。
“娘娘,她可來的正是時候。”夏貴人眼裡是壓抑住的興奮,她知道傳言這招有效,可沒想到竟然傳的這麼快,這麼廣。
現在這個局麵,郭貴人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可不是,正好省了本宮讓人去找她。”敬嬪露出溫和的笑容:“等會兒便能告訴她貴妃娘娘許她跟你去請安這事,想來郭貴人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敬嬪想到明日翊坤宮會發生什麼事,這些日子來的鬱悶便清掃一空。
宴無好宴,佟貴妃突然讓人去請安,又點了夏貴人和郭貴人兩個人,分明是要對郭絡羅氏出手。
有佟貴妃的責罰,郭絡羅氏囂張跋扈的名聲板上釘釘,而她則會替郭絡羅氏求情,到那時候,誰不說她寬厚大度。
他日郭絡羅氏若懷上龍種,腹中的孩子則必然是她的。
敬嬪垂下眼眸,遮掩過心裡的得意,即便郭絡羅氏不知情識趣,她不還是有辦法讓郭絡羅氏“聽話”,“讓她進來吧。”
“郭貴人,娘娘請您進去說話。”周炳滿臉和氣。
這落在言春他們眼裡,無疑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