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說:“大嫂可喜歡您送的項鏈了呢,想必也是因為您送的她才喜歡。”她抱著婆婆的手臂撒嬌,“那條項鏈還是您用了人情從那麼多名媛夫人手裡搶到手的,我連摸摸都不許呢,就這麼送給大嫂了,人家心裡吃醋。”
她不說還好,一說到項鏈,金寶貝就想起大兒媳那理所當然的模樣,還有那句鳳凰適合她,她心裡更來氣。
水果也懶得吃了,說要上樓泡泡腳,睡個美容覺,把時差調整回來。
金寶貝剛上樓沒一會兒,慕曳就散步回來了。
她身後還跟著個小跟屁蟲。
蘇書往她身後一看,看見老公的弟弟小祁芭跟在大嫂後麵進來,兩人洗了手才往這邊過來,小孩想也不想就直接跟慕曳坐一張沙發,中間隻隔了半臂距離。
蘇書人心細,看到這裡,心裡也有些微妙。
以前祁芭跟誰都不親近,她也知道小孩怪模怪樣,毛病一大堆,左右跟婆婆公公都不親近,她試著交好幾回,小孩都不理會,她也就懶得熱臉貼冷屁股了,不過是個九歲小屁孩罷了。
但沒想到……這會兒,小孩對大嫂這麼親近了。
哪怕沒說什麼話,這麼跟著,還坐這麼近也是難得的,小孩有潔癖,又智商高,看誰都像看傻逼,家裡橫豎沒一個他看得上的,從不跟人坐一張沙發,這次是轉性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慕曳坐下就看見蘇書在那邊打量他們。
她眼睛在她臉上轉了兩圈,也打量回去,眼神比她輕佻兩分。
蘇書是二弟祁遠的老婆,她去年剛嫁給祁生,這個先進門的弟媳就對她有過一陣觀察,慕曳早先是佛係素淡,但不是死人也不是傻瓜,相反她比任何人都敏感幾分,隻是她不說,沒人知道她心裡全清楚。
蘇書那會兒像是觀察新進地盤的雌性對她有沒有威脅的母大蟲一般,等確定她沉默遭人嫌,公婆也沒幫著她,她就放心下來,沒再把她放心上了。
蘇書沒針對過她,但更像是一種輕視,沒把她當成競爭對手,沒放眼裡。
對大嫂的尊重更談不上。
蘇書沒開口,慕曳先說話。
自己撿了顆車厘子吃,也給她丟了顆,“想什麼呢?”
蘇書下意識伸手接住,看大嫂已經一顆接一顆吃起來了,無語了片刻,也跟著咬了口,說:“看大嫂比以前精神了幾分,我心裡高興,這段時間是不是遇著什麼好事了呀?”
慕曳頭也沒抬,不一會兒桌子上已經多了一小捧果核,“你說呢?”
蘇書:“……我和媽去歐洲看秀,哪知道家裡發生什麼,大嫂有什麼趣事也跟我說說唄?”
小祁芭本來正在電腦裡搗鼓什麼東西,這下停了下來,唰唰寫了一張卡片丟過去,淺褐色的大眼睛盯著她。
蘇書撿起來一看,“你蠢,你閉嘴。”
蘇書:“……”
慕曳視力不差,略微瞟一眼就看到了,笑起來:“小弟智商高,咱家誰的智商都沒他高,所以看誰都蠢,你彆氣啊。”
蘇書聽著怎麼覺得有點耳熟呢?
她是高材生,記憶力好,略微一回憶就想起自己曾經在大嫂朋友圈評論過一樣的話,當時是為了給老公挽尊,順便討好一波婆婆的。
她梗了梗,體會到婆婆的幾分心塞,“……你說的是……”也沒心情試探了,擦擦手起來,說要上樓洗澡睡覺。
“不早了,大嫂記得早點睡,你身體不好,彆熬夜。向那天朋友圈發的那樣,半夜喝奶茶不睡覺是不許了,媽那天看到還說你太任性了,這樣可不好。”
慕曳說是啊,“我本來散完步想上樓睡覺,阿遠人來瘋,說要一塊做奶茶,我們興致上來便學著做了好幾樣,還通宵喝奶茶看電視劇了。第二天我起來,我頭疼得很,這事是不是得怪阿遠?”
蘇書整個人都不好了,本來人已經走出去兩步,聽到這個停了下來,不敢置信地扭頭。
她大嫂還慢悠悠地撿著水果吃呢,挺挑剔非賣相好看的不吃,一盆子水果挑挑揀揀也沒幾個能入得了她的口。
動作是無禮了些,偏偏有那麼幾分嬌俏感,又嬌又雅,比電視上明星演的大家小姐好看得多。
她看著看著,不知怎麼的,話也說不下去了,轉身上了樓。
她去問祁遠那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