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曳:“……”
她拉開另一邊空著的椅子,既不想跟婆婆擠一塊,也不想跟大齡幼稚鬼坐。
她坐下的同時,祁生身邊的小孩動了。
下了椅子,轉到慕曳這邊,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小臉一本正經,不苟言笑,跟著就端起碗筷斯斯文文開吃。
但祁生從小看著這小子長大,受害無數次,怎麼會看不出這小子心裡正美得很,正滿意著。
“……”
慕曳轉頭捏了捏小祁芭的鼻子,“就你機靈。”
小孩皺了皺鼻子,卻沒躲開。
金寶貝看不下去了,心塞塞招呼吃飯。
“吃飯還磨磨蹭蹭的,跟個大小姐似的。”
抬頭一看,邊上的大兒媳吃飯的確跟個大小姐差不多,還得是那種古代出身名門大家的千金小姐,一舉一動不知怎麼的,慢條斯理卻足夠好看,叫人賞心悅目。
她心更塞了。
祁生孤零零一個人坐著,他自己不覺得孤寡,但兩手邊都是空的,讓他衝九歲的弟弟比了個槍的手勢,看小孩皺著眉看過來,男人一雙桃花眼睜大了些,眼裡充滿了威脅之意。
小孩看了眼,就扭開頭。
不小心撞了慕曳手臂一下,慕曳低頭問怎麼了。
小孩指指對麵的男人,舉起小卡片。
“蠢貨。”又在犯蠢了。
祁生看見那張卡片,牙根犯癢,想起那天在自己老婆的朋友圈看到的那張,上麵寫著“祁生,蠢。”和這張有異曲同工之妙。
氣得笑罵一句:“臭小子。”
隻是慕曳看過來時,他卻趕緊低頭扒飯。心裡嘀咕小破孩才九歲,越來越不像話了,從小就沒省心過,半點不知道給當哥的麵子。
是時候讓他知道當大哥的威嚴了。
飯菜還在陸續上桌,都沒開動,金寶貝沒注意到大兒子和小兒子之間的眉眼官司,嘴巴還在叭叭不停。
她這人不是挫一下就滅火的性子,相反她掌控這個家和兒媳婦久了習慣了,覺得一切儘在掌控中,已經養成了自己是這個家的權威,兒媳婦必須聽她的這個“認知”,但凡覺得有點失控就忍受不能。
昨晚一晚上就沒太睡得著,腦子裡一直想著大兒媳轉變的事,以及小兒子為什麼突然親近大兒媳,比對她這個當媽的看著還親近兩分,她心裡難受,就瘋狂想扳回兩城,讓一切回到原先的軌道上。
閒聊兩句後,金寶貝提起這次國際大秀又出了什麼潮流,有哪些新鮮設計看著還行。
慕曳對這些談不上感不感興趣,但她從小在豪門裡長大對這些不陌生,又穿了回古代,加上近年來國際上流行華國複古風,她也能說上兩句,哪怕沒去看秀都點評得頭頭是道,頗有見解。
金寶貝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看大兒媳每天自閉在家,對這些沒什麼研究,看不出興趣,就想說上些為難為難她,叫她接不上話,搓搓她威風,但沒想到,這會兒聽的人是她,說話點評的人是大兒媳。
說到興頭上了,慕曳還吩咐傭人把自己擱在客廳的畫板拿過來,自己唰唰畫了兩筆,也就隨意揮就,前後不到兩分鐘,一件改良版的漢服線條框架便畫成了,說是漢服不太貼切,因為也不純粹是漢服,看著日常也能穿,隻不過設計感強些,看著更古典高雅。
她畫完就擱桌上,說:“媽要是對這些感興趣,改天去定製一件,我給你畫一件去做,不難。”
她說得輕鬆,畫出來的也確實好看,比金寶貝在秀場上看到的那些被誇上天的設計不差多少。
金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