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曳身上穿著紅色真絲吊帶睡裙,外麵裹著同色睡袍,將皮膚襯得愈發瓷白,出來一看,狗東西已經逃了,不用想也知道,人定在隔壁。
她沒回自己床上,推開門轉身去隔壁。
男人正在衝涼,裡麵有水聲。
慕曳笑了笑,回自己房間拿了口紅,在唇上抹了抹,想了想在他枕頭上印了口。
跟著人就往他被窩裡鑽,藏了起來。
臥室燈是關著的,祁生進來時有些匆忙,也忘了開燈,這會兒洗完澡出來,身上什麼都沒穿,鬆鬆裹著浴袍,也沒開燈,直接往自己床上躺。
順手將床頭的小台燈開了,暖黃色,昏暗一片。
他掀開被子,躺到床上……
肌膚觸碰到一片軟滑柔膩,他整個人嚇壞了,猛地從床上蹦起來,掀開被子一看。
他老婆穿著一身紅色小吊帶睡裙,白膩的纖臂長腿、肩頸全露在外麵,在昏黃色的燈光下,美人如煙,慵懶躺在他床上,一雙眼仿佛含了水霧,眉眼間卻不改天生嬌肆霸道,蹙著眉不滿地瞪著他。
祁生:“……”
慕曳嬌嬌翻了個白眼,“還不蓋上?”
“想冷死我呀?”
祁生:“……”
人已經傻掉了,卻下意識聽從她的話,將被子蓋上,被窩裡他老婆柔軟聲線帶著點鼻音的嗓音傳出來:“還不快滾進來?”
男人還沒回過神,這會兒仍舊沒動彈。
慕曳拍了拍被子,嬌斥:“真想冷死我呀?還不快來給我暖暖手腳?”
“……”
等躺進被窩了。
男人才驚慌回神。
這會兒他媳婦已經把冰涼的手腳全擱在他肚子上取暖了,還霸道地整個人鑽進他懷裡,將他的大手拉過去放自己腹部,給自己暖肚子。
男人火旺,祁生尤甚,他又是剛洗了澡,身上正熱乎著,慕曳舒適地喟歎一聲。
早該這麼做了,她天生體涼,比一般人還涼上數分,跟行走的冰塊似的,不管春夏秋冬身體都涼,手腳肚子全不熱乎,冬天還更難過幾分。
既然身邊有人形的取暖抱枕為什麼不用?放著這狗東西到處逍遙自在,不是資源浪費?
祁生整個人已經傻了。像一塊木雕一樣,躺在床上,懷裡抱著他媳婦,手腳肚子全被占用了,他媳婦微涼柔軟的肌膚無遮無擋與他貼在一起,涼的涼,熱的熱,他愈發燥熱,將她的皮膚逐漸裹熱了。
慕曳舒服得直歎息,躲在被窩裡笑得愉快,“誒,你上點道行不,動動你的手,幫我揉揉肚子呀。”算一算,再有幾天,她該來大姨媽了。
臨時抱佛腳養養肚子,也能好上幾分?
她在自己懷裡這般作亂,又是抓著他大手蓋自己小肚子上揉弄……用一句話來形容祁生的心情。
他要炸了,爆炸的炸。
渾身的血液逆流,一部分往腦袋上衝,一部分往下衝,身上的浴袍早已散開,什麼都沒穿,慕曳和他幾乎零距離接觸,她倒是取暖取得歡快,人形取暖機·祁大少已經快燒著了。
祁生用了這輩子最大的自製力方才沒有落荒而逃,或者……狠狠將她壓在身下。
他已經沉默了好久,等人稍微緩過來一會兒,啞著嗓子說:“你……”這是做什麼?
明明不喜歡他。
慕曳命令他:“快動。”
祁生:“……動什麼?”
放在小肚子上的大手被捏了捏,“這裡呀!”
他下意識揉弄了下,輕輕地打著圈圈幫她揉肚子,舒服得慕曳輕吟出聲。
又嬌又燥,仿佛舒適到了極致。
門外,金寶貝沉默地走開……
老二兩口子到現在還沒回,電話也沒接,她想過來問問大兒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這一晚上,祁生當著人形取暖機抱著懷中人,給她取暖,悶不吭聲給她揉著小肚子,將她的小肚子揉得軟乎暖乎,自己卻憋了一身邪火。
本來在腦子裡斟酌著措詞,想問問她為什麼,想問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更想問問,她喜歡過他嗎?
但揉著揉著,不到半個小時,懷中人已經沉沉睡去。
他腦袋也鑽進被窩裡,借著微弱的暖光低頭看著她。
慕曳睡覺像個小孩,腦袋擱在他腋窩的位置,整個人朝著他懷中蜷縮著。像個沒安全感的小孩,抹紅了的唇抿得緊緊的。
他看著看著,突然就笑了。
手捧著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她唇上揉了揉,將唇上亂七八糟的口紅輕輕擦乾淨了,露出蒼白的唇。
他眼睛忽然發紅,眼角濕潤。
突然俯身,雙唇用力貼上她的唇,狠狠吮吸了遍兒,在舌尖控製不住想探進裡麵時,他紅著眼,睜開了眼,將她腦袋按在自己心口,主動將她抱在懷中,緊緊的。
喘息。
一夜無眠。
小女傭發現了一個秘密。
昨晚上少奶奶沒睡在自己房裡,仿佛睡在大少那邊的,早上兩人一直沒起床,也沒吃飯,小少爺運動服鞋子都穿好了,等著少奶奶下來跑步,等不到,她上去叫的人。
裡麵是空的,少奶奶沒在裡麵,是夫人臭著一張臉說:“彆喊了人沒在裡麵。”看夫人神色,小女傭很快get到了。
她壞笑一聲,賊兮兮下樓。
小少爺板著一張嫩嫩的小臉,小女傭忍了掐他臉的衝動,儘職儘責說:“少奶奶還沒起床,應該是去不了了。”
小祁芭一臉茫然。
他們昨天說好了,今天也去跑的,大嫂雖然性格捉摸不定,但還是信守承諾的,輕易不會更變。
小女傭似乎想到什麼場景,嘿嘿笑了兩聲,眨眨眼睛說:“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不懂。”
小祁芭雖然年紀不大,但他聰明,不說早已在生物課上了解了人體的結構和繁殖關係等等,就說他自己從書本上了解到的知識也足夠多,看小女傭這副表情就已經想到什麼。
他板著臉,渾身好像冒著黑氣,“他們睡覺了。”
小孩皺了皺眉,然後走開了,上樓,將自己的運動鞋運動服全脫了,換了身背帶褲,套上小西裝。
許久沒有這樣沉沉地睡上一覺,慕曳醒來時已臨近中午,身旁的男人早已不見,她好心情起來,將他留在房間裡的外套裹在身上,回自己房間,換衣服。
待將自己收拾好後,她坐在梳妝鏡前,難得給自己上了點淺藍色的眼影,暈在眼尾位置,眨眨眼睛,仿佛整個人撥開了雲霧,愈加清麗了幾分,塗口紅時猶豫了下,本來習慣性拿起大紅色……頓了頓,又在幾排口紅中選了選,手指輕輕撥點。
最終,定格在一支梅粉色係的口紅,比粉色深上兩分,比紫色淺上三分,她抿抿唇,感覺有些不習慣,僵硬扯了扯唇。
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旗袍裙子。
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數秒,突然站了起來,回到更衣室,重新換了一身。
收腰款式的粉色連衣裙,雖是粉色的但剪裁大方,沒有多餘累贅的設計,看著既有了粉的俏皮也不失大方,這件不是她的風格,可能是品牌商家統一送上新品時附帶的。
她打開抽屜,從首飾盒中拿出一串珍珠項鏈,戴在空空的脖子上,又給戴了同款式的耳釘。
眸光的放置婚戒的地方流連了下,指尖輕撫,關上了。
出門前,將一頭長發紮成馬尾,露出光潔好看的額頭。慕曳蹙了蹙眉。腳步輕頓,似乎想回去換下來,門響了。
開了門,男孩站在門外,板著一張小臉。抬眼看她。
淺褐色的瞳孔微微動了下。
小孩說:“跑步。”
慕曳看他身上穿著小西裝,“現在?”
小孩嚴肅點點頭。
“昨天、說好了的。”
慕曳這才突然注意到他是說話的,不是遞小紙條的。
穿著這一身,她其實也很不習慣,乾脆順了小孩的意,轉身又回去換了運動服。小孩等到她出來,仰著頭:“好看。”